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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叶酒不烈,淡淡的甘,流连舌间,让人回味无穷。
一壶酒,喝到一半,大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接着是一阵不快不慢的叩门声。
伙计上前开门,迎进了五男一女。
颜初静听得声响,抬头看了看,随即又低眸继续想着往后的打算。
最先走进来的男子头戴玉冠,一袭镶银边湖蓝锦服彰显出其修长匀称的身段,配上那俊美绝伦的五官,若非腰间悬着长剑,当真会令人误以为是某个显赫世家的贵公子。
后面的白衣少女约莫十五六岁,也是腰悬长剑,容貌与这男子有几分相象。
跟随在他们身后的四个男子则穿着清一色的墨绿紧身束袖长衫,袖口皆绣有一圈银色水纹,显然是同一门派的弟子。
要了四间上房和几样酒菜,这六人便围着一张桌子在大堂里坐下。
加了热水的茶壶渐渐漫出茶香,茶水入杯,在昏黄的灯光里升腾起袅袅白烟。几杯热茶入喉之后,几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话题。
过了一会,酒菜陆续上桌,白衣少女吃了几口菜,忽然放下木箸,提起酒壶给那蓝衣男子面前的酒杯添满,道:“哥,反正瑞山离这很近,明天我们先去湘湖好不好?”
“白莲花开,佛香结果,可比那玉君竹要好看得多,若迟一步,被他人捷足先登,你我拿什么回去向爹交代?”蓝衣男子委婉地拒绝了白衣少女。
白衣少女纤眉轻蹙,“急什么,佛香不是要到九月才结果吗?”
“巷口第一家钱庄门外有花明观弟子的联系记号。”开口的是其余四名男子中最不苟言笑的一个。
“花明观?!”白衣少女闻言一惊,“他们怎么会来这?”
蓝衣男子眼神微微一沉,仰首,杯见底。“听说这些年,忘机大师一直都在万缘寺里,他们即便得了佛香,也休想带出南陵……”
喝完一壶青叶,颜初静本已打算起身回房,却听见那桌新来的客人谈及忘机大师,想了想,便又要了壶酒,继续坐着,希望能从那几人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伙计按她的要求,换了壶藤黄,温好上桌,问:“夫人可要来点下酒小菜?”这腾黄酒与那青叶酒不同,滋味虽醇,后劲也小,但带着种奇特的苦,并不适合清饮,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颜初静之前在书中见过有关藤黄酒的介绍,自然明白这伙计的好意,于是要了份酥糖炸豆和辣鱼细片。
尽管隔着五六张桌子,油灯散发的光线也有些暗淡,可是习武之人的眼力通常都比普通人要锐利得多,白衣少女坐着的位置又正好对着颜初静的正面,本来见她穿着一身黑衣,深夜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喝酒,还以为她有什么伤心事,需要借酒消愁,所以才不以为然。这时偶然见她抬头说话,神情平静,哪里有半分愁苦?不由得多打量了两眼,不料竟发现她举杯的右手腕比左手腕要粗一点,这种细微的差别,如非细观,还当真察觉不出。
“哥,你看,这人武功怎样?”白衣少女轻轻扯了一下蓝衣男子的袖子,小巧的下巴往颜初静那边点了点,压低嗓音问道。
蓝衣男子侧首看了颜初静几眼,低声道:“不足为惧。”其实他本想说此人并无内力,但转念思及某些可能性,遂又改了口。
白衣少女闻言轻笑:“哥看不上眼?我倒觉得她长得比你那些红颜知己要顺眼得多了。”
身为美女,一般情况下,总会对比自己生得更美的女人有一种莫名的敌意,而颜初静的五官清秀有余,秀美不足,较之白衣少女,相差甚远,也难怪她会说看着顺眼了。
蓝衣男子抿了口酒,挑眉笑道:“牡丹藤萝,各有所好。”
白衣少女轻哼一声,正想开口驳他,忽然,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不知从哪飘进大堂,犹如一阵森冷阴风擦过众人耳边——
“牡丹藤萝,呵呵呵,说得好,既然无剑公子已经吃了我家的牡丹娘子,那我韩太峰也只好勉为其难,尝一尝你这藤萝小妹了。”
话音落,众人但觉那股森冷仿佛变成了尖锐的冰锥,自耳刺入脑,直痛得脑骨欲裂,眼前景物也模糊扭曲起来。
“啊——”
朦胧之中,白衣少女的惊恐尖叫仿佛一声惊天响雷,倏然震醒了蓝衣男子的神志。
大堂中央,一个朱衣老者背光而立,面容枯瘦,眼神阴厉,骨节嶙峋的左手正掐着白衣少女的细颈。
蓝衣男子双目含怒,握着剑柄的右手青筋已突,沉声道:“什么牡丹娘子,萧某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