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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人震撼的是,红衣的飞天军他们所骑的骑兽竟然是——驺虞!
几万只巨大猛虎状的神兽,在天空中昂首嘶鸣,翻云踏浪。
人们几乎都呆住了,这是他们此生看到最震撼的一幕。
几万只驺虞颜色各异,在天际揽起狂风怒云,如天兵天将一般,蹬足而至。
空中近万的月王军早已失去气势,被这四五万的飞天大军迫得降落在地,便连翼国飞天军们也被那神兽的嘶吼声所震撼,纷纷避到一旁。
风昱仰天望到这一情景,脸上颜色尽褪。
天上是怒吼的几万只神兽,但这些如雷鸣般的怒吼声,在几声哨令之后,竟奇迹般地止歇了。
红衣飞天军前,打头的是一个身着黑袍的老者,从一头黑亮的驺虞翻身而下;他身后的四个男子,亦跟随跃下。
五人落在地面,均单膝而跪。黑袍老者用无比清晰的声音,朗朗诵道:“臻国左护使星木河,恭迎臻国太子殿下!”
“恭迎太子殿下!”空中身着红衣的飞天军们整齐如一地唱喝,俯首。
空中数万只驺虞,随着这声音全部低下高昂的头,四肢跪伏在空中。
天地间突然间无比寂静,只有风吹过王旗呼啦啦的响声。
北渊站立在天地间,忽然看不见眼前数万只神兽和数万人的俯拜。
他的额头突然像着了火般的燃烧起来,而那激烈的火焰让血液在胸中翻腾,像涛天骇浪一样冲击着他的心。
“臻……臻……”
他彷佛再一次地听到天边,童年时,那呼唤他的声音。
他彷佛置身在一片海洋之中,潮起潮落,他随着海水沉浮。他彷佛又站在最高山峰,向远方大海的尽处遥望。
原来,那梦想之处始终未将他抛弃,就在前方召唤着他。
那傲然于天地的墨蓝色身影,终于可以站得笔直。
“免礼——”北渊镇静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意识到自己人生的命运,如同十二年前一样,亦是在青田村改变了。
但这一次,他是自己的主人。
星木河疾步上前,再次对北渊施礼,起来后道:“太子,我星木河找你好难啊!用了二十二年的时间才找到。老国主都已故去三年,若他能亲眼见到自己的儿子回来,该有多好啊!”
星木河说到此,泪已落下。
北渊想起自己遇上星木河后的种种,原来他取血,竟是为了找太子。
北渊在这一刻有些怀疑自己是在做一个梦。这个曾遭惠人唾弃的臻人孩子,竟真的是太子吗?但万只驺虞肯低下它们至尊的头,足以说明了一切。
风昱知道自己这次彻彻底底地败了。十二年前,是他主宰这少年的命运,如今,形势在他不可预料之中逆转。
“杀了他!哥哥,杀了他!为父亲报仇,为我报仇,为紫萱宫主报仇,为青田村人报仇!”流沙仇恨的目光几乎射穿月王的身体,她的牙齿因悲愤而咬出切齿声响。
北渊目光慢慢转向风昱。然而眼前这男子,是养育他十二年的义父。
“从今天起,你跟我走,就可以不死。”应遭唾弃的臻人孩子,当年因这句话而走上一条活路,但也是因这一句话,连累青田村百口人惨死。
北渊内心翻涌,无法抉择。
“不可杀!”空中一个声音响起。
一个面容枯瘦的老者,身体似没有任何分量,随着风般飘落下来。他没有双臂,双眼更没有眼珠,眼睛的方向却盯着众人。
“翼狂前辈。”北渊、流沙和纪烟烟齐声称呼。
“不,我已不是翼狂,我是虚仙,杀戮之心已逝的虚仙。”翼狂缓缓回答,无眼珠的眼睛又望向北渊,“北渊,你为何要杀月王?”
北渊道:“因他要杀我。”
翼狂道:“你想的是一己之私。风昱虽不择手段,却未必不是一个好帝王;若是你杀风昱,下一个帝王比他更残暴无情,岂不是因你之手杀了更多的百姓?”
北渊不禁微微一怔。
翼狂又道:“你再想想你自己杀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因你而死?”
杀了多少人啊!九岁杀了第一人,那踩死老族长的首领,从此以后便入杀手生涯,杀过的人,怎可计算?因他而死的人,又有何其多?光青田村当年一事就有几百人,此次,又是上百。
翼狂眼睛又转向风昱,问道:“你可知,为何你成为月王,还会有今天的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