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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视线顺着同行的车马,看到了之后到达的两骏马上的青年,见得那两位,一个冷峻如松,一个俊雅如水,走过路过的,无不尖叫:“萧将军!言三少!”京中那一年到头都是潮起潮落,对见惯了风云突变的京中百姓们来说,早已不稀罕,而萧将军和言三少的事情,却绝对是一桩稀罕事。京城是个身份相隔的地界,远远围观极多,并不敢上前,见得传闻中的两位,无不能见到只在传说中才存在的人物,那种激动之情,难以言表。跳下马车,跳上车顶,人生百态,尽显眼前。对身边陡发的躁动,萧泓侧目,微微点头,神情肃静,尽显名门世家长公子的矜持。言三少则微微颔首,逸态闲情中蕴含清远,不可亵渎。众口砾金,稍退半步,只会徒留虚怯之伪色,故此,面对一应目光,严耀辉知道,在人前,他一言一行,半寸也是退不得的。当真这两位就是传闻中的萧将军和言三少?怎么他们两位在这里?!原本一些只听闻,并没见到本人,心底里还存着些不齿,如今,见到萧将军和言三少本人,见得两人神色庄重,风华清寒,反倒褪了肆意。原本就拥戴的,见了真实的两位,只觉得般配,兴奋莫名。被认出的萧将军和言三少使得原本安静的队列出现了大波动,立即引起了查检的军士们注意,很快,持着长戟的一对人马跑了过来,悄悄得扫了扫后面两位,连忙示意赶车的黑虎往前,无需排队,直接放行出城。言家马车要经过城门的事儿,早一步就有好些衙门的人来招呼无需查检,直接放行,他们也在等着呢。至于,言家车上会不会出现违禁之物,他们绝对不担心,京中,只要碰上和言家有关的,那盯着的眼目多了去了,不多他们这几双。言家的车马被放行了去,耀辉和萧泓一并送到城门口,就勒住了缰绳。没有多余的煽情,站在城门内,严耀辉和萧泓目送了父亲的车子渐行渐远。他们都没有出城,这种时候,该乖巧的时候,还是别刺激了大人们的耐心为好。站在城门内,严耀辉凝视着带着父亲的马车远去,久久,久久,难以回神……陆续经过查检通过的旅人穿过城门前,免不得要顺着言三少深邃的目光看去,城门外,言三少相送的马车早已消失不见,知晓那远去的车中是言老爷的旅人无不感动,果然如传闻中般,有佛缘的言三少性情善良,这一派拳拳孝子之情,着实感人……认真搜检着出城的车马人员,那些持着长戟的卫军不时往还矗立在城门口没离开的萧将军和言三少瞄去,打心眼里佩服这两位,男子间谈婚论嫁已然是惊世骇俗,而,这两位不但理所当然得成了,还坦然站在一块儿,任人远观,偏偏,当事人坦荡荡地让忧心有碍风化的酸腐之士都没了脾气。“真奇怪,小六怎么还没到?”旁边,为耀辉遮挡晚照,萧泓轻声询问。“谁想到寻常多以堵塞的道路,今日这么顺当。”装作依恋的模样,瞧着父亲远去的身影,深沉得站在城门口,严耀辉也很无奈。嗯,没错,严耀辉和萧泓之所以杵在城门口不走,其实,是在等言家小六。来京后,今日得召,江暮和小六进宫了,这也表示着塞北江氏离京的食客到了。在言家看来,江暮一直得到高于自身身份的恩宠,决不是件值得欢喜的事。京城这个是非场,能远离,还是远离的好。正打算安慰失算了的耀辉,萧泓眼角余光扫视到一行熟悉的人影,他示意得轻轻挨了耀辉一下。一行赶着出城的书生们快步而至,虽说,对出城的人,搜检得很严格,但是,显而易见,这一行结伴而行的儒生身无长无物,人员也简单,守门的也很眼熟,确实是城外私学山门求学的儒生,查检军士正想直接发行时,没想到,这一行书生才靠近城门,一眼瞧着一旁立着的萧泓和言三少,当即张口结舌,呆在了当场。这一行结伴出城的书生正是昨日见言三去拜访的那些位同窗,昨日,他们得了言三少的提点,得以参加参加了重启的辩学,将之前的阴云拨散,还获得了回山门的自由,再无什么可以惊扰他们的事情了的时候,就得到了萧将军和言三少婚讯已成的消息,这个消息,让自以为做好准备的他们还是懵了,很快,就让他们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中。还好,这种烦恼,并非他们独有,前些日子,旗帜鲜明拥戴萧将军的官学儒生们同样也陷在左右为难的烦恼中。对这有悖阴阳的婚事默声不语,有损读书人维护天道规则的朗朗骨气;但是,跳出来加以鞭笞,显然,会让他们陷入不仁不义中。苦思冥想了半天,丝毫没有进展,只得一起收拾行囊,赶着关城门前,出城回山门,就当对萧将军和言三少的事情,没听见,没看见。可,偏偏,就这么巧,居然会在城门口遇上萧将军和言三少,看着两位立在众目睽睽中,坦坦荡荡的样子,也不知道,谁更应该尴尬了。见着城门边站着的萧将军和言三少,山长也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