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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安稳为头等要务,这行动方针肯定不能变的。只不过,若事业到了一定规模,还面对着求大于供的市场,雇工却不能超过七人,这还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然而想要解决,却不是没有法子的。
找一个国营厂子挂靠即可。
给一些好处,将自家摊子挂在有关联的国营单位名下,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可这挂靠也不是说挂就挂,说靠就靠的,一切的一切,都离不开人脉,要不你捧着钱,也没地儿找关系去。
服装行业的人脉,姜宁恰好有。
二哥姜红兵的单位是林县纺织厂,要知道这林县纺织厂,它不是单打独斗的,它在杨市有一个上级单位纺织总厂。
纺织总厂在本省好些县市都有下级单位,作为一个采购员,姜红兵出差到处跑,外面的人都认识很多,更甭提自己厂子这条线的。
在老家的时候,姜宁就与二哥讨论过这个问题,二哥很支持她,并给了她不少人名地址,还挂过电话打了招呼,让她到了杨市有关系可用。
天时地利人和,姜宁当然是往这方向走的。
主意早已经定下了,只不过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眼下扯办厂挂靠太远了,还是实际点先找个门店,推开了摊子再说吧。
姜宁现在有点空闲,打算先逛逛闹市区,看是否有合适的门店转让。
说做就做,她在自由市场观察片刻,找了一个老大娘,询问对方附近闹市区。
“哎呀,小姑娘,你可算问对人了,我家在杨市住了几辈子人,这地儿我最熟悉。”
大娘很健谈,絮叨一番,手一指,“小姑娘,你从这边过去一直走,到了河边往左拐,沿着河堤走两里路上下,马路对面你能看见一个牌楼,上面写了三个字,西河坊。”
“西河坊一百多年前就有了,啥铺子都有很热闹,从前咱这片的的人,买啥都爱往那边去。”
大娘大力推荐,“现在那地儿国营铺子不少,裁缝铺也有一溜儿,很多人出入的,去年起吃食小摊也摆了很多,小姑娘想逛街往那地儿去,没错。”
“太谢谢您了,大娘。”说得那么详细,姜宁真的很感激。
“没事,不就是说几句话嘛?”大娘不以为然挥挥手。
两人又说了几句,就分开了,大娘继续买菜,姜宁则直奔西河坊。
西河坊,作为一个繁华了一二百年商业坊市,它规划颇为完善,坊间两层青砖黛瓦老房子十分整齐,街面平整,两边一水儿门脸儿房,五六条笔直的长长街道组成一个大坊市。
就算计划经济大行其道多年,它依旧是这一片最繁华的地方。
姜宁沿着大娘指路,远远就看见了古老而巍峨的牌楼,这地儿确实很繁华,国营饭店豆腐坊油坊等,各种大大小小铺面开门营业,还有街头巷尾各色各样的小摊贩,吃的喝的用的,种类繁杂。
临近过年,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姜宁环视一圈,目露喜色,这正是她想找的地方。
她希望,能在这地儿先租一个门脸儿房,先跨出第一步。
每个城市的商铺都一个样,有公家的有私人的,毕竟这些店面很多时候是商住一体,就算闹革命,也不能硬把人家的房子夺了,哪里来这么多地方安置这些住户?
而在以前国营经济未有解冻迹象的年代,像榨油坊豆腐坊裁缝铺之类的手工艺店铺,在以前也是开的。
经营者依旧是原主人,只不过并入公家,归革委会管理,经营范围雇工价格统统受公家约束,利润公家占大头,经营者占小头。
这样一直持续了很多年,直到改革开放伊始,革委会成了人民政府,经营者的春天才来了,店铺的主权终于回到自己手上。
出租店铺的权利有了,而且经过革委会多年折腾,跟不上趟导致经营不善者肯定有的。
因此,姜宁才会有此打算。
她人生路不熟,逛了一圈对坊市有了大致了解后,就直接找坊市的人打听消息。
她找了个油坊伙计,这油坊看起来有些年月,生意不错,门口有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在卖油换花生。
姜宁在供销社称了半斤水果糖,站在旁边等了会,等油坊顾客散开,她才趁机凑上去,将水果糖塞过去。
“姑娘你可算问对人了。”
能派到外面张罗生意,这伙计肯定机灵,他立即接过水果糖塞进油缸旁边的矮柜中,乐呵呵地说:“我家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