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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鲵的骨头和脂肪已经在甲板被剔出或者抽出。
——下颚骨可以做扁棍,肋骨可以做半永久xìng帐篷的支柱,鲸脂用作火把和烹饪的燃料。
可以堆叠下三四头象的巨型冰块里封着切成二三十大块的鲸鲵肉,整整齐齐得排在一起。
只有鲸鲵的头部没有经过太多处理,大体完整(除了把脑浆挖掉外),是过重阳节的时候炖大锅鱼汤用。
鲸头张着脸盘大小的眼睛,死不瞑目地隔着坚铁般的冰,诅咒我们这群猎人。
凿冰小组都套上了棉布大衣(在关节处还特别加垫),高唱着战歌以抵挡我们人族对这种洪荒遗种的本能恐惧。
“跳船抢女人,上船分金钱。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领队头目是一个筑基武者,跟了我爹二十年。他有九尺高,已经练到了自如搬运真气运转周天的境界,力气是内功高层者的三四倍。他跃上冰窖顶部,一边高喊,一边用重斧砸开一条五丈长,近乎直尺的缝。
然后我们跟着缒绳下来,拿锯齿截取所需的部分。
我年纪最小,随在凿冰组的最后。
跟着大家唱了十遍“跳船抢女人”,我的手脚已经不抽风了。
突然,鲸头上的眼睛眨了一下。
微小的程度类似于皮肤上起了下鸡皮疙瘩。
最高处的我骨头发凉。
“我……大叔,我看这鲸头有点邪门。”
“哈,少主还是小孩子,被这大家伙吓呆了吧”
“是啊,这鲸的那…话儿就有少主人那么高呢!”
其他人笑起来。
领队头目转过身,豪迈地对我笑,
“少主放心,分鲸肉的事我干熟了。把青蛙去了脑袋,它都会抽几下腿,何况那么个大家伙呢?”
“砰,”
鲸头撞开那条五丈的直尺般的缝,嚼下领队头目的脑袋,就像我嚼掉一颗糖一样。
大家愣了片刻,然后我们都狂叫起来。
几十把锯齿最后把鲸鲵的头捣成蒜泥,
重阳节的超级鱼头汤报销了。
……
“那是条通灵的鲸鲵,魂魄没有散尽。我疏忽了,误了弟兄xìng命。”
父亲后来说。
“禽兽鱼虫也有魂魄?”
我问。
“人死掉后,魂魄会在四十九天内会散去,通灵的禽兽当然也一样。那条鲸死了不到四十九天,念头没有通达,要拿一条人命来抵才瞑目——你要记住,万物都有灵,越老的东西越要小心。”
“爹以前亲眼见过这种事情?”
“太多了。”
……
我抓了下腰带,银蛇剑还牢牢地佩在腰上。心里默默祷告天上神仙保佑,不要再发生这种诡异事件。
我刷地抽出剑,吩咐本多道:
“通过大冰窖的时候噤声,免得发生意外。”
本多作为奴隶,只能在规定的区域活动,船上的很多情况他是不清楚的。
“是。阿欠!”
我踢了本多肚子一脚,
“叫你打喷嚏!前脚说,后脚忘!”
本多慌忙滚起来,不自觉拢紧自己的身体。
“冷。少主。”
——这是大冰窖,当然冷。
我也觉得有点冷。
“阿欠!阿欠!”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二个。
“妈的,快跑。”
冰窖的冰面没有动静。
冰窖的冰面没有动静。
冰窖的冰面没有动静。
冰窖的冰面没有动静。
我和本多一前一后喘着粗气,安全通过死亡冰窖。前面的升降机下,一个奴隶正在打手语招呼我们。
他叫织田,也是父亲从神风国掳掠来的战利品。曾经策划了一次家庭奴隶暴动,被我爹在半个时辰内彻底弹压。我父亲很仁慈地赦免了其他奴隶的胁从罪,只是割掉织田的一条臊根和一条舌头略作惩罚。之后他再没有叛乱的迹象,对我家表现得比忠犬还忠。
织田要本多先回奴隶的住宿区,父亲交代他让我乘升降机直接到主舱室,父亲有事找我
——不会是妹妹向我爹告我对她讲下流话的恶状吧?这妞一向是向我娘打小报告的,这次学了什么兵法改策略了?
我毛骨悚然。
娘最多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