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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真夜久久不答,黄梨江又追问:“他怎不说话?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第17章(2)
不解风情!他心里头嘀咕着,他的小梨子真不解风情;可转念又想,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陷得这么深啊。也好在她的不解风情,否则那些不时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吏部侍郎木瑛华、羽林将军句彻,还有那不太值得一提的秦家二公子秦无量……不知该不该把周适意也算进去?不老早教他捧醋狂饮。
这么多男人被她迷得晕头转向还不够,甚至就连宫里头那些宫女,哪个不是每见了小梨子,就忘了他这位太子的存在,只顾追着她丢掷木桃木李,拼命想示爱……小梨子人见人爱,有时真让他好想把她藏起来,不准别人多看一眼。
而他自己呢,则是一有机会麻烦就到处散播断袖的谣言,籍此逼退那些原本有意想要攀上东宫的家族;然而自己播谣言是一回事,若是别人一起散播,就很有意思了。真夜发觉这些谣言往往掺杂着某些颇有趣的暗示,比方说——
与太子结亲,可能不会有好结果;太子荒唐无才,要有一天害得母族、妻族满门抄斩,也不是没可能;君不见,去年那柳家小姐正是做了个最明智的选择,她放弃太子这条绳索,改攀上另一条直通君王枕畔的绳索。这一攀,可不教柳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如今柳家备受看重,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今君王孝德帝正值盛年,倘苦能为君王生下龙子,往后要靠着新皇子取得更大的力量,也不是没可能。既然如此,何必冒险与地位很有可能支援的明光太子结亲?风险太大了!
然而,造成这结果的原因,值得深究。
每每见小梨子为他冒着欺君的危险,在朝堂里承受风风雨雨,他若不能当她背后的支柱,算什么真男子!
尽管不可能突然“转性”,从荒唐无才的太子变成“忧国忧民”的圣人,可他除了散布太子好行男风的不实谣言籍以躲避婚事外,其他荒唐的事可一样都没做啊——好吧,他偶尔还是会去云水乡或是街市上逛一逛,但这些事都是化名叶真后才做的,也谈不上荒唐吧!更何况,之所以去云水乡,是为了“封南”……
“真夜!”黄梨江第三次唤他。
真夜无奈道:“你真的不知道么,小梨子?”
“知道什么?”卖什么关子啊!
“你真不知道,如今我朝最受青睐的未婚男子是谁?”
“是谁?”她浓酒未消,不想花脑筋思考这种问题。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哪。”
“你?”黄梨江直觉蹙眉。真夜都快滞销了!问问当今京城里的权贵门户,有哪个做爹的,敢冒险将女儿嫁给一个癖好男风、地位又颇危险的烂泥太子?
近日在京城,只要有风声传出太子看上了某位小姐,那位小姐不是突然冒出个“自小订下的婚约”,就是赶紧找人合婚,嫁了出去。
难怪京城那里最近一些有名的酒楼不是被人整楼包下,主是暂时歇业,只因大厨全被那些权贵重金聘到府内摆婚宴酒席去了。
天朝民风重然诺,违背誓约的人必要遭人唾弃的。因此真夜就算是太子,他母后就算贵为皇后,也不能公然做出“夺人之妻”的举动。
再不帮他一把,真夜真的会娶不到妻子,那就会变成天朝开国以来最大的一桩笑话了。
堂堂天朝太子竟然无女可妻,岂不是太可笑了么?
皇后已为这件事关照过她,要她多留意,务必尽快帮忙为真夜觅得一门好亲事,以保住中宫与东宫的颜面。
说实在话,她是东宫少傅,不是红娘月老,为人作媒这事儿她不在行;但,太子无女可妻又真贻笑大方,有损东宫声望啊。
自然,盛京未婚女子何其多,但真夜身分不比寻常,他是储君,择妻对象只能在四品以上的官司员门第及世代贵族间挑选,绝不能矮下身段,迎地位太低的女子为妃。
天朝律法又明文规定,五等亲以内不得通婚;普通民间女子又不可能成为太子正妃,如此一来,真夜恐怕真的会找不到适合的妃子。
他已经二十一岁,在历朝太子当中,算是高龄未婚的储君了。
想想当今天子孝德帝,年十八时,就已立了一个正妃、两名侧妃,当时还是侧妃身分的王皇后生下了真夜。
反观真夜……真令人头疼啊。
“小梨子你脑子是哪里不清楚?”真夜失笑。“不是我。”他可是天朝有史以来最晚婚的太子,最受青睐的男子怎么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