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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匆带着点戏谑看着他:“四哥,你糊涂了?老耗子把东西给我,他还要不要命了?”
“四哥”皱皱眉:“也是,老耗子这孙子,不过最好还是想办法尽早拿到……”
“你拿它干嘛用?”莫匆靠在电线杆子上,吐了口烟出来,他吸得很深,吐出来的烟极细,“真想让曹兵死也不一定用得上,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但是……你说他要是知道老耗子和那玩意现在在我们手上,会怎么办?”
“四哥”沉吟了一下:“你不要托大,曹兵是个狠角色,外加白眼狼,亲兄弟他都能卖,这种人信不过……”
“谁说他信得过了,不过我听说曹兵最近……”莫匆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似乎迷上了地皮生意?”
“嗯?”“四哥”愣了一下,“你说他在东郊买的那块地皮?怎么了?”
“不怎么,”莫匆阴森地笑了笑,“那位翟老炮低调了好多年了,一直默不作声地给生意洗白,可是不代表狮子的地盘,是野狗能伸爪的。”
“东郊?”“四哥”第一个反应就是否定,“不能。翟海东的人早就不在那边活动了。”
“能不能你看看就知道了,具体原因我先不说,”莫匆眯着眼睛弹了弹烟灰,“要不咱俩打个赌……”
“去你大爷的,丫又看上我那新车了吧?”“四哥”嗤笑一声,“跟你赌?跟你赌我裤子都得输没了。得,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现在都知道我这有个‘黑衣宰相’,指不定谁过一阵子就来挖墙脚,到时候你可别给我爬墙。”
莫匆一乐,这回他脸上的表情正常得多,阴森的东西抛去了,他好像仍然是那个古道热肠的邻家少年:“给我一辆CarreraGT,车上再坐一个绝世大美人,说不定我就真倒戈了,四哥你留神。”
“四哥”一本正经地指着自己的脸说:“你看我像绝世大美人不?”
莫匆顿了顿:“像……美人他爹。”
“兔崽子,滚蛋!”
莫匆笑着冲他挥挥手:“就这么着吧,我先回去了。”
“黑衣等会!”“四哥”忽然叫住他,正色下来,“月底翟海东过寿,请帖到了,你去不去?”
“哟,老炮啊……”莫匆往回走的脚步没停,回头扫了“四哥”一眼,轻轻地提起嘴角,也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讥的表情,“歇菜去吧。”
扬长而去。
“四哥”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来,就着昏黄的路灯用衣角擦了擦,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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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捷绕过了莫匆,到街上打了个的,已经很晚了,的哥都懂得看人脸色,上车的这年轻人报了个地名就一句话也不说地闷坐在那,脸色不加掩饰地有些压抑。
看这位,不定遇着什么不顺心的事了。的哥也没自讨没趣地上赶着搭讪,伸手把车上的广播打开了,里面正在放一首老旧的歌,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地吐出来,带着点靡靡之音的味道。
安捷把头扭向窗外,他一路跟着莫匆,恍然间好像看到了十几年前的安饮狐,年轻,自恃聪明,桀骜不驯……可是安饮狐还没有那么极端的表情,那样偏激的眼神。
莫燕南一辈子蜗居在他的书山书海里,不懂得人情世故,也不明白人心。这男人怯懦,对于他来说过于纷繁复杂的社会给了他极大的压力、恐惧、甚至自卑感。他失去了妻子,让年幼的孩子没了母亲,觉得愧对他们……而这样的愧疚和爱只能表达以暗中关注的形式。
孩子们一天一天地长大,青春的躁动和叛逆让他们开始疏远甚至憎恨起自己无能的父亲,他惊慌失措,他比他们还像孩子,心思单纯而不懂得沟通。
莫匆这孩子,毫无疑问他是个天生的好演员,能随心所欲地在不同的人面前表现出任意他想要表现的形象……年轻人反叛,本来无可厚非,可是他玩得太出圈了。
翟海东——安捷念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十几年前,老炮还不是老炮的时候,他不叫翟海东,他有个更骇人,更响的名字——
睡狮。
安捷突然觉得,自己改头换面,认真学习,将来做个对社会有意义的人这个光荣的理想有了破灭的危险。
下了出租,瞄了一眼手机,居然已经快半夜十一点了,他叹了口气,往小区里走,刚拐到自己小屋楼下,安捷猛地顿住脚步,皱起眉。
小区每栋楼下都立着一排大垃圾箱,听说这楼边自打“非典”过后,楼道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