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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恰好那日,吴家的大儿子,吴锐意被父亲从优渥温暖的京都将军府拽出来历练。每日哭唧唧地偷懒,一心想看书。因此,当他偷偷钻进父亲的帅帐时看到的就是病恹恹的陈唯丰。陈唯丰还记得少年小时候的模样,那日他掀开了营帐的一个角,他逆光看向他,看不清表情,只是知道自己的救星似乎来了。果然,吴锐意除了读书在照顾人方面也颇有天分,不断地换帕子为烧的糊涂的陈唯丰降温。其实那时候的两个少年都只是小豆丁的年纪,谁又照顾的好谁呢?陈唯丰没有被吴锐意的冰水帕子冻死或者烧的更重,不过是他自己命大罢了。可陈唯丰本就死心眼,更何况遭受了灭族之灾,收到这样的温情,小陈唯丰的心里就这么着吧少年吴锐意收进了心里。一同读书识字,一同上房揭瓦,一同被吴老王爷抓着打板子,一同被罚跪祠堂……所有的事情,陈唯丰似乎都是和吴锐意一起的。直到后来吴家老二,吴景承出生以后,吴锐意非要端起架子,活出一个大哥的样子,他开始变得不苟言笑,变得沉默睿智,而陈唯丰也为了能和他相得益彰,也随着他的变化在改变自己。陈唯丰为追逐吴锐意痛苦过很久,直到一次意外的梦里……陈唯丰知道,不能再这么放任自己,于是他来了善平州,说是看顾自己名义上的二弟,实际上是为了让自己远离有吴锐意的地方。而这个目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连一向猜他心思特别准的陈瑜,也只是看到了表象而已。他的心是病态的,而马上,他就要解脱了。他看着信上潦草的,还带着点温柔与狠厉两种混乱的情绪时,他笑得格外开心。“想不到,你也会有这么失态的一天。早知道我应该早点叛逆出来的。”陈唯丰轻声笑道。而这样痴迷的样子看在旋风寨兄弟们的眼里格外的刺目,他们总觉得这个陈大人笑的背后隐藏着的是一个惊天的阴谋,至少是把他们所有人的性命都算计在内的阴谋。李老爹看着在一边伤心地走神的陈唯丰,低低的问到“芝灵如今能到哪儿了?”李昆微微低下头,在李老爹耳边道:“不出意外,应当到了北疆了,希望她能带回好消息。”“那二皇子说话可会算数?”李老爹是完全的质疑态度。他也确实该质疑。这么久了,陈唯丰这知州都造反了,为什么朝堂一点动静都没有,旋风寨站的队伍究竟对不对?“晚上,让他来见我。”陈唯丰忽然轻声道,他转头又看了看传令兵,笑得有些释然,“去告诉他们,晚上,我要他来见我。”“大人?这是何意?”陈瑜看着陈唯丰说完这句话颓丧的样子,多少有些心疼。“我当然是遂了他的心愿啊。如他信上说的那般,我今晚还不投降,他便亲自来取了我的狗命。”陈唯丰这话说得心酸极了,他闭上眼睛本想把眼泪含回去,可那一滴却十分不争气地顺着脸滑了下来,陈唯丰又笑了,笑得脆弱且无力,他轻声说:“今晚,我等他来。”作者有话要说:在下有预感,在下的全盛时期要回来了!哈哈哈! 报复陈瑜没再说什么,只是替陈唯丰把信收了起来。当要放进盒子里的时候,却见陈唯丰伸出手来,他也不转身,就这么默然地低着头,一只手做出了一个讨要的姿势。“你对他如此,甚至为了整个吴家,赔上性命换个军功也在所不惜,你的努力他都不知道!”陈瑜忽然怒吼道。“那重要嘛?”陈唯丰把信拿过来,一面贴身放好,一面又道:“况且,我根本不想让他知道。吴家于我有养育之恩,而我却大逆不道对吴家长子起了不该有的念头,这是忘恩负义,此为不忠。”“感情之事,怎可控制?”“他托付我看顾好他的亲弟弟,而我却并没有完成我的承诺,甚至连他的消息都不曾收到,即使锐意真的站到我面前来,我也给不了他一个交代,此为对挚友不信。”“大人!小吴将军他定然会逢凶化吉……”“吴家在京都有难,身为吴家养子,却一直独善其身,不救吴家于水火,不想办法把吴家从京城的囹圄里解救出来,此为不义。”陈瑜已然不想再劝说什么。陈唯丰给自己安得这几条罪状,分明就是想让自己死的心安理得。可是无论是陈瑜还是陈唯丰自己都知道,这些都不足以说服自己。而真正推他入无间地狱的,不过是吴锐意真的带兵前来镇0压。不过这样也确实达到了陈唯丰的目的,吴家终于有除了吴景承以外的其他人出了京都。只要不再被围困在京都,吴景承就一定会有消息。吴家就不会倒下!这是陈唯丰一直以来的信念。“陈唯丰,无论你的计划是什么,你都不应该拉上我们旋风寨一百多个无辜的兄弟!”李昆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从李老爹的身后站了出来。“无辜?”陈唯丰笑了笑,转过身来,他一扫之前的哀怨,声音有些低沉,“你们也敢谈无辜?你们占山为王,为祸一方,打的是劫富济贫的旗号,又有多少真正落入你们所谓的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