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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一口氣，「研究生呢，就是這樣，多多少少會有些個性獨特的人，但歸結起來，你會發現總是分為兩派，愛學習、愛活動，涇渭分明。」

孟溫急忙點了點頭，這簡直說到了她的心坎兒上，「確實是這樣，兩者要是能綜合下就好了，愛學習的太沉悶，愛活動的心思又不在學習上。」

方賢齊喝了一口茶，手指在茶杯上敲了敲，若有所思，「愛活動的心思不在學習上是其次，影響周圍人才是問題，但這個愛活動又分為兩類，像孟小姐這個情況就是遇見第一類，還有一類嘛，更糟糕，所以……看來孟小姐工作不好做啊。」

孟溫點頭的幅度又大了些，這簡直是找到人生知音的感覺，她不由得往前坐了坐，「是這樣是這樣，」她嘆了口氣，「學校是個汲取知識的地方，雖然難免有些社會氣息，但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盧卉哐的一聲將杯子放到了桌子上，她乾笑著轉過頭，看著方賢齊，「小師叔，你太八卦了，既然對我們的學生這麼感興趣，z大歡迎你。」

方賢齊嘿嘿笑了一下，「所以我這不是來了嗎。」

氣憤一下有些尷尬，孟溫掃視了一圈，好像只有曲寂宣沒有受影響，他正專心勾著菜單，感受到孟溫的視線，偏過頭對上了她的目光，「我們吃清淡一點。」

「嗯嗯，」孟溫急忙點了下頭。

付晚晚低下頭，隔著曲寂宣對上孟溫，「師姐，最近有人在追你？」

孟溫驚了一下，「哪有！」

付晚晚哈哈笑了兩聲，「是誰？」

「沒有！」孟溫轉頭喝了口水，「你聽誰說的。」

「這還要聽誰說，」盧卉忍不住笑了出來，「學院就那麼大，不管什麼事，半個小時，比這誇張十倍、百倍的傳言，馬上就會飛出來。」

「我可是聽說，那人先是英雄救美，無事獻殷勤，」付晚晚接過盧卉的話，笑的眉毛都要飛起來了，「接著又堵上門，深情告白是不是？」

「沒有沒有，」孟溫急忙罷了罷手，「哪有這麼誇張！」

付晚晚碰了碰曲寂宣，「真上門去了？」

曲寂宣不理他，點好菜，他合上了菜單，遞給了方賢齊，淡淡回了句，「不知道。」

付晚晚癟了癟嘴，他喝了一口茶，放下又說，「你可得幫我看好我師姐，她那麼柔弱，很容易被人拐跑。」

他說這話也只是接著剛才得話茬兒隨意一說，沒指望曲寂宣會給什麼回應。

但放下茶杯，他聽見曲寂宣「嗯」了一聲，茶水含在嘴裡，他差點吐了出來，他轉頭看向盧卉和方賢齊，那兩個人笑得心領神會，好像這早已不是什麼秘密。

他放下茶杯，只覺得匪夷所思。

吃完飯，幾個人散步走出了巷子口，付晚晚開了車，送他們回去，車在校門口時，孟溫叫了停，「把我就放這裡吧，我去一下辦公室。」

她下了車，一邊走一邊點開微信的健康碼，給保安看得時候，看見曲寂宣也下來了，正在朝她走過來。

他一邊點手機，一邊說，「天太黑了，我陪你去。」

冷風吹過來，孟溫冷得直哆嗦，她想說太冷了，讓他先回去，但付晚晚的車已經開走了，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z大校門口有一個長條型的花園，裡面是一排排高大的加拿利海棗，天氣變冷，又臨近放假，後勤處的員工們用透明的塑料布將它們散開的枝葉包在一起，防止他們凍死。

孟溫看著那些被紮起來的馬尾，不由得笑出了聲來，她哈了口氣，搓了搓手，仰頭去看曲寂宣，「曲老師，你跟方老師是同學嗎？」

曲寂宣點了點頭，「碩士期間我們是舍友。」

「原來如此，」到了碩士這個階段，能合得來的同窗很少，合得來還一直保持聯繫的同窗更是少，這樣的情誼很難得，她想到了盧卉的話，緩了緩開口，「要是方老師能來z大就好了。」

她說完這話，感覺曲寂宣偏頭看了她一眼，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自己該解釋一下，急忙說，「我是說，方老師很喜歡和學生相處，和曲老師你又認識挺久，又和盧老師是一個師門，這樣的關係很難得。」

曲寂宣搖了搖頭，「他不喜歡和學生相處，他社恐。」

「啊？」孟溫不敢相信的轉過頭，一臉不可思議。

曲寂宣露出一個好笑的表情，「他只是找著由頭過來看看盧卉。」

「？」孟溫站住了腳，她抬頭望曲寂宣，「他喜歡盧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