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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和遥远'的情景'之上铺上一层这么美妙的幻景,使之在很有美化作用的光线之下而出现于我们之前的'东西',最后也是这不带意志的观赏的怕悦。这是由于一种自慰的幻觉'而成的',因为在我们使久已过去了的,在遥远地方经历了的日子重现于我们之前的时候,我们的想象力所召回的仅仅只是'当时的'客体,而不是意志的主体。这意志的主体在当时怀着不可消灭的痛苦,正和今天一样,可是这些痛苦已被遗忘了,因为自那时以来这些痛苦又早已让位于别的痛苦了。于是,如果我们自己能做得到,把我们自己不带意志地委心于客观的观赏,那么,回忆中的客观观赏就会和眼前的观赏一样起同样的作用。所以还有这么一种现象:尤其是在任何一种困难使我们的忧惧超乎寻常的时候,突然回忆到过去和遥远的情景,就好象是一个失去的乐园又在我们面前飘过似的。想象力所召回的仅仅是那客观的东西,不是个体主观的东西,因此我们就以为那客观的东西在过去那时,也是纯粹地,不曾为它对于意志的任何关系所模糊而出现于我们之前,犹如它现在在我们想象中显出的形象一样,而事实上却是在当时,那些客体的东西和我们意志有关,为我们带来痛苦,正无异于今日。我们能够通过眼前的对象,如同通过遥远的对象一样,使我们摆脱一切痛苦,只要我们上升到这些对象的纯客观的观审,并由此而能够产生幻觉,以为眼前只有那些对象而没有我们自己了。于是我们在摆脱了那作孽的自我之后,就会作为认识的纯粹主体而和那些对象完全合一,而如同我们的困难对于那些客体对象不相干一样,在这样的瞬间,对于我们自己也是不相干的了。这样,剩下来的就仅仅只是作为表象的世界了,作为意志的世界已消失'无余'了。
由于所有这些考察,我希望已弄清楚了在审美的快感上,这种快感的主观条件占有什么样的和多大的成份;而所谓主观条件也就是认识从意志的奴役之下解放出来,忘记作为个体人的自我和意识也上升为纯粹的,不带意志的,超乎时间的,在一切相对关系之外的认识之主体。和审美的观赏这一主观方面,作为不可少的对应物而同时出现的是观赏的客观方面,亦即对于柏拉图的理念的直观的把握。不过在我们更详尽地考察这一点之前,在就这一点来考察艺术的成就之前,更适合的是还要在审美感的快感的主观方面多停留一会儿,以便通过讨论那依赖于主观方面,由于这主观方面的一种制约而产生的壮美印象来完成这主观方面的考察。在此之后,我们对于审美的快感的探讨将由于从客观方面来考察而获得全部的完整性。
但是首先有下面这一点'应该'还是属于上文的。光明是事物中最可喜爱的东西:光明已成为一切美好事物和多福的象征了。在一切宗教中它都是标志着永恒的福善,而黑暗则标志着沉沦。峨马磁德住在纯洁的光明中,阿瑞曼住在永久的黑夜中。在但丁的天堂里看起来有些象伦敦的佛克斯霍尔水晶官,因为那儿的圣灵也现为一些光点,这些光点又聚合成规则的形象。没有光明会直接使我们忧愁,光明的回复又使我们愉快。各种色彩直接引起生动的喜悦,如果色彩是透明的,这种喜悦便达到了最高度。这一切都仅仅是由于光是完美的直观认识方式的对应物和条件,而这也是唯一决不直接激动意志的认识方式。原来视觉不同于其他官能的感受,自身根本不可能直接地或通过视觉的官能效果而在器官上具有适不适的感觉,即是说和意志没有什么直接联系;而只有在悟性中产生的直观才能有这种联系,那么这种联系也就是客体对意志的关系。听觉已经就不同了:声音能够直接引起痛感,并且也可以直接是官能上的快感,而并不涉及谐音或乐调。触觉,作为和全身的感触相同的东西,那就更加要服从意志所受的这一直接影响了;不过也还有一种无痛的和无快感的触觉罢了。至于嗅觉则经常是适的或不适的,味觉更然。所以最后这两种也是和意志最有勾搭的感官,从而也是最低级的,康德称之为主观的感官。光既是最纯粹、最完美的直观认识方式之客观的可能性,因此对于光的喜悦,在事实上就只是对于这种客观的可能性的喜悦,并且作为这样的喜悦就可以从纯粹的,由一切欲求解放出来的,摆脱了欲求的认识是最可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