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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如兰,多谢秋桐姑姑今日体恤,手下留情。”
如兰还是看出了秋桐的意图,既然到了人家屋檐下,自然要做出一番表示。
“今日之事,哎,都是做下人的,我也是身不由己,”秋桐坐下来拉着如兰的手眼神特别真诚的说道,“现在你也算是长信宫的人了,以后做什么事可都要想着顺嫔娘娘。”
“是,”如兰应着,脑海里却浮现出那个暖阁的人影,该不该说出来呢?也许可以凭此立一功,但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怕是小命不保,还是先压着看看吧,“那秋桐姑姑,明日我去浣衣局跟于姑姑说一声,顺便把奴婢的东西拿过来。”
如兰如此识时务,秋桐很满意,也不再问什么,聊了几句就走了。
如兰关了房门,长吁一口气伸了伸懒腰,扑到了桌上抓起点心往嘴里塞,颇有些狼吞虎咽的架势。
填饱了肚子,如兰见无人再来找她,便铺开床铺准备睡觉了。
“皇上摆驾勤政殿!”
如兰一惊,皇帝这么快就走了?还以为会过夜呢。
刚躺上床,正殿那边又传来哗啦哗啦砸东西的声音,顺嫔又在拿东西撒气了。
第二天,如兰就换上了三等宫女的服饰,禀明了秋桐,前往浣衣局交接。
踏进浣衣局那扇斑驳破旧的大门,如兰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仿佛自己还是一个洗衣服的小宫女。
“哟,你个死丫头还舍得回来啊!”
阴阳怪气的语调,是于姑姑。
掐着腰撇着嘴吊着眉,于姑姑大摇大摆走过来,伸出食指狠狠点在如兰额头上,一边使劲一边呛声,“去趟长信宫就忘了身份是吧?一夜未归,找死呢!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就撩袖子扬手准备开打,如兰见状赶紧后退两步,正了正身说道,“于姑姑,奴婢已经不是浣衣局的人了。”
“什么?”于姑姑这才发现如兰身上早不是那身破烂衣服了,她诧异的收回手,谨慎地打量如兰,“你,你以为偷套衣服就能改变什么?”
如兰目光澄静,“于姑姑,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奴婢如今是顺嫔娘娘的人,姑姑这一巴掌还请多掂量掂量。”
“哼,”于姑姑将信将疑,却实在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回身避开。
四周看在眼里的其他人都围着窃窃私语,于姑姑脸上挂不住,骂道,“都看什么看!有本事学别人送个衣服都能飞黄腾达,没本事就老老实实干活儿!”
围观的人都散了,如兰也进了原来的小屋子收拾东西。
宫里是最藏不住事儿的,特别是皇上的事儿,才一夜,各宫都知道皇上亲赐了一个宫女给长信宫。
无所事事的妃嫔最大的爱好就是围在一起谈论这些小事,你来我往间,免不了一些酸言酸语。
各宫的宫人,虽不是什么名门之后,大多也来自身家清白的人家,如兰的身份就足够这些无聊的妃嫔说上好久了。
“听说顺嫔那个宫女是浣衣局贱奴……”
“是啊,听说还没满十四,看着又瘦又小,笨手笨脚的……”
淑妃的昭阳殿就充满了戏谑的笑声。
温暖的内间里坐着三个亮丽的宫装女子,身后都站着三五个神态端庄的宫女。为首那个穿着杏红色团花戏蝶百褶裙的便是淑妃了,杏眼柳眉,肤色如玉,端着一盏茶斜斜地靠在软枕上,听着下首的两个妃嫔说笑。
碧色锦裙的昕嫔抱着手炉笑得娇俏,两颊边还有小小的梨涡,粉嫩的指尖掩在唇边,此时她正向淑妃绘声绘色的形容前一晚长信宫的情景。
“娘娘你是没看见顺嫔那张脸,气的又青又白,偏偏还不能说委屈,只能感恩戴德收下那个贱婢!”
“就是啊,听说皇上在长信宫就呆了半个时辰,气的顺嫔又砸了一遍瓷器。”
附和的是前一年偶得圣眷,从宫女一跃成妃嫔的安才人,容貌虽不是上乘,但胜在有副不错的嗓子。
“行了!”淑妃一声低喝,正在说笑的昕嫔和安才人立马收了声,面面相觑。
“就知道在这儿笑话别人!”淑妃揉着额角,沉声道,“浣衣局贱奴又怎么了?那也是皇上亲赐的!长信宫再不济,皇上好歹十天半个月就去一趟,你们两个呢?皇上都有多久没去过毓秀宫了?”
昕嫔低着头踌躇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道,“有,有小半年了。”
“哼!”淑妃猛地一拍案桌,吓得安才人手一抖,差点摔了茶盏,战战兢兢放下,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