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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了一下。
傅庭修难得有半天空闲,打着看望太后的幌子进了宫。
傅太后已经得知自己时日无多了,即使太医面含希望地说可以撑过这个冬天,但是傅太后自己很清楚如今不过是吊着一口气罢了,哪怕一个小小的打击都会让傅太后顿时失去支撑。
看到自家侄子进宫,傅太后原本灰白的脸上气色都好了点,拉着傅庭修就要说话,旁边的太医擦着头上的冷汗不断提醒,慢一点,小心一点,生怕有什么闪失。
“庭修,来……皇姑姑和你说,”傅太后挥开讨厌的太医,又叫宫人去华阳宫把如兰传召过来,接着才把傅庭修招近了些,“皇姑姑想了想,那个小宫女身份太低了——”
“皇姑姑,侄儿对如兰——”
“不要打断哀家……”傅太后虽然说话声音又细又轻,但是傅庭修还是及时的刹住了车,仔细听傅太后把话说完,“这个小宫女现在的身份若是真进了国公府……那也是压不住的,外人都会笑话你们……”
傅庭修点头称是,这一点毋庸置疑,对此他也想过把世子之位交给幼弟,然后再求姐姐傅妍君放如兰出宫,两个人可以离开京城。
傅太后咳了两声,缓了缓气才继续说道,“你可记得新上任的鸿胪寺卿纪卓远?”
傅庭修回答道,“侄儿记得,西贡开战之后前任鸿胪寺卿被皇上罢免,纪卓远才接任的。”
“他就比你大了几岁,又是寒门出身……父母过世的早,只身一人……”傅太后虽然卧床静养,但早把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就说如兰是纪卓远失散多年的妹妹。”
纪卓远年轻有为,若是做他的妹妹,那也会是风光无限,再者纪卓远还未成家,纪家就只一人,不用被内宅围困。这两点让傅庭修很满意。
“皇姑姑为侄儿费心了。”傅庭修想着等战事结束了就着手办了这件事。
傅太后又咳了一声,把盖在身上的锦被往上拉了拉,叹了口气道,“今晚你就和如兰留下来,陪哀家用晚膳,”见傅庭修乖乖应下,傅太后半阖上眼,身子慢慢躺下,由着傅庭修替她盖上被子,“哀家有些乏了先睡一会儿,你去外头等着如兰。”
如兰踏进太后宫中的时候,就看到傅庭修侧坐在桌边,一只手里拿着一卷没有名字的书聚精会神地看着,另一只手捏着一支笔,桌面上放着纸和墨,读了几句傅庭修就提笔沾墨在纸上写了几行字,就好像是做笔记一般。
如兰放轻脚步,躲在一旁的大插屏后面,透过香梨木的镂花架子往傅庭修身上瞧。
今日傅庭修进宫,穿的是新做的雪青色云纹直裰,外头披了件银灰鼠皮袄,头发用白玉簪束起,从如兰的方向看,刚好是白净如玉的侧脸,加之有镂花和珠帘的遮挡,朦朦胧胧更添优雅俊朗。
如兰以为傅庭修没注意到自己,但事实却是傅庭修早已用余光发现了如兰的身影,却默不作声继续看书写字,暗暗把姿势转到最完美的侧身。
“奴婢参见世子,”最后败下阵来的还是如兰,站在珠帘外头行了个大礼。
傅庭修搁下笔放下书,不紧不慢站起身来走到如兰身前,隔着帘子轻声说道,“太后在休息,我们外头说。”
如兰眨巴眼睛心里一惊,外头说,说什么?有什么要说的?
外头可没有寝殿里头暖和,即使宫人搬来了火盆,也依旧阻挡不了猎猎的寒风。
“冷么?”
如兰正绷紧了皮肉抵抗寒冷,冷不丁被一双温热的手附上了自己的手,吓得一哆嗦直接甩开了。
傅庭修好不容易把手捂热了想借机拉近距离,没想到如兰反应这么大,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半晌,如兰有些尴尬地把火盆挪了挪,找了个风不大的地方,挨着火盆坐在了殿外的长廊里。
傅庭修也挨着火盆坐下来,离如兰不过一步的距离,如兰有点紧张地四处望着,小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就怕被嘴碎的宫人看见了,传出去自己还活不活了。
“这里的宫人不敢乱说话的。”傅庭修怎么会看不出如兰的担心,只是看着如兰到现在还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不免有点失落。
“嗯,世子有什么话要说?”如兰不知道为什么太后叫自己过来,结果见的确实傅庭修,她只知道现在一见傅庭修,自己就感觉尴尬,不敢直视对方,虽然以前也没有怎么直视过,但是那时候是因为自己一直在告诫自己,宫女不能直视主子的。
现在不一样,她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平静的把傅庭修当做是主子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