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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世子扶起来!”卫贤妃赶紧叫身后的太监扶起傅庭修,自己拎起裙角领着人进了殿内。
樊老还在火盆边暖手,眯着眼打哈欠,一副散漫的样子。卫贤妃上前二话不说就跪在樊老脚边,提声说道,“贤妃卫氏,恳请樊老救这宫女一命!”
樊老听到头几个字,已经迅速直起身子正襟危坐,再一听卫贤妃后面的话却是不懂了,“这小宫女与娘娘又有何关系?快快起身,老夫可受不得娘娘如此大礼!”
卫贤妃不动,回道,“樊老受不得本宫下跪,却受得了世子磕头两个时辰!”樊老脸色有些尴尬了,胸前作揖的手在空中不上不下,卫贤妃见状继续说道,“本宫已得知楚才人之语,一分真话都没有!这次和亲是凝儿自己做的决定,与这宫女毫无干系!”
樊老一听顿觉不好,比起头一回见的楚才人,自然是徒弟的姐姐更让人信服,但若是卫贤妃所言属实,那岂不是自己做了恶人。
“娘娘,定国公世子晕倒了!”刚刚被吩咐扶起傅庭修的小太监匆匆忙忙跑进来。
樊老脸色一变,这下事情严重了,这边重伤还没治,那边又倒下一个,樊老搓搓手拎起药箱,对着小太监喊道,“快带路!”
卫贤妃也由着宫女扶起身来,转头吩咐人回禀傅妍君,“就说樊老答应治病了,让贵妃放心。”
傅庭修醒来的时候,床边陪着的是傅妍君,满眼担忧,看到傅庭修睁开眼嘴角立马绽开一丝笑意,“醒了?”
说罢,赶紧让人送上茶水给傅庭修润喉暖身。喝完茶,傅庭修就想下床继续去磕头,傅妍君按着他不让下床,“樊老去给如兰拔箭了,你再休息会儿,别跑过去添乱。”
“樊老,答应了?”傅庭修还是不放心,探着身子要下床,结果再次被傅妍君压回床/上,拉上锦被盖的严严实实。
“姐姐求了卫贤妃说情,樊老这才答应的,”傅妍君开口解释,“刚好卫贤妃也知道了和亲事件的始末,是卫凝先对不住如兰,楚才人胡言乱语,卫贤妃和樊老解释了,别担心。”
“卫贤妃如何得知?”这件事只有自己和如兰知道才对,傅庭修微微皱眉,牵动了额头上的伤口。
傅妍君叹口气,“这宫里眼线密布,谁都不可全然信任。柳氏失利之后,楚才人不知道怎么就和昕嫔安才人走到一起,她大约是炫耀,把和卫凝密谋害如兰这事和两人都说了。之后卫凝死讯传来,昕嫔安才人觉得楚才人靠不住,思来想去就把事情告诉了卫贤妃。”
傅庭修摸了摸头上的纱布,握着傅妍君的手说道,“姐姐费心了。臣弟还是想去看看如兰,在这儿躺着实在不安。”
“有什么不安?对老夫的医术还不放心?哼!”跨进偏殿的樊老刚好听到最后一句,没好气的哼一声,挨着雕花圆桌边上坐了下来,把一红漆盘往桌上一放,说道,“箭拔/出来了,再养几个月就好了。”
“多谢樊老!”傅庭修急着下床道谢,樊老赶紧站起来挥手让他别动。
“急什么?你这儿还没完,道谢早了点!”樊老从药箱里拿出一沓药方抖了抖,“按着这些方子喝药,好好调养个三五年。”
“有劳樊老,”傅妍君微微福身,樊老赶紧摆手表示受不起,先前以为是傅庭修和小宫女对不起自己徒弟,这才大胆要求,现在得知事实,他可不敢再放肆了。
“那个小宫女的伤可不能拉扯,裂开了可就不好办了,”樊老细心地嘱咐傅庭修,“我家徒弟没福气,这姑娘命大,可要好好对人家。”
傅庭修满心欢喜,连声答应。
樊老又给傅庭修把了脉,言说自己会在宫里呆上一段时间,若有什么不适可以来找他,“这方子可要小心保存,万不可给他人瞧见。”
傅庭修小心收好,又与傅妍君说了一会话。到了晚膳时分,才找到空当溜进如兰养病的临水暖阁。
暖阁里本该有秀珠看着的,但是傅庭修一进门,秀珠就知趣的跑出门外自觉把风。
如兰盖着暖和的锦被,除了还没有血色的脸颊和嘴唇昭示着她还很虚弱,其余看起来都没有大碍了。
傅庭修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坐下,刚要伸手握住如兰,突然想到自己的手那么冰凉,赶忙去火盆边烤暖了手,这才放心地握住如兰纤细的手指放在脸边。
“如兰,快点醒来。”
傅庭修轻声低语,手指轻抚过如兰额前的碎发,然后默默地坐着,直到前来寻人的小太监,催促着他回偏殿喝药。
如兰躺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