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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皇帝,你居然亲自来了。”沈一醉浑身溅满了鲜血,把红衣染得触目惊心,而他此刻也宛如被魔鬼附身,大有遇神杀神,见佛杀佛的气势。
他没想到祁熠煌这么狡猾,居然在他对付聂全忠的时候劫持了轻轻,他更没想到“白玉京”里会有皇帝的奸细,才会让这狗皇帝得逞。
听到聂轻轻被劫持的消息后,他简直快发疯了。
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祁熠煌藏身之处,杀光了外面所有的守卫。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今日就来个彻底了断吧!
“呵呵呵,兵不厌诈啊。”祁熠煌啧啧而笑,视他为无知小儿,“怎么?就你一个人来?”
“一人就足以让你死上百回。”沈一醉握紧了手中的宝剑。
“祁迭锦到底打得什么算盘?”祁熠煌却不理他的杀气,只管问着自己在意的问题。
“锦王?”沈一醉冷笑三声,“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他,他已经发誓再也不过问世事了。”
“你们的大哥苍轩不是去游说他出面对抗燕戎兵马了吗?为了天下苍生啊。”祁熠煌的嘴角是浓浓的讥嘲,态度越发猖狂。
“为了天下苍生,我就一剑要你狗命!”不屑与这个疯子皇帝多言,沈一醉单手抱紧聂轻轻,挺剑刺过来。
祁熠煌站着未动。
一柄银枪挑开了沈一醉手中的剑,一道白影也随之出现,那俊秀儒雅的人儿眉心有着暗血般的梅花烙印。
“二哥?!”沈一醉有些吃惊,“为什么要拦我?”
“为了大局。”苏凤南淡淡地说。
许多野心人士对皇位虎视眈眈,一旦祁熠煌死了,天下必定大乱,到时会有更多的无辜百姓受苦受罪,甚至枉死,所以在新的君主登基之前,一定要维持现在貌似天下一统的局面。
祁熠煌虽然该死,现在却还不是死的时候。
沈一醉咬牙,几乎发狂,“大局!大局!为了这该死的大局我隐忍了多久?什么血海深仇都要假装忘记,天天窝在那见鬼的山寨里苟延残喘,现在他又欺到了我的头上,试图凌辱我的妻子,你还要我忍耐?”
“七弟──”苏凤南一向冷漠的面容也出现了悲痛的神情。
谁的伤痛比他少?比他轻?
“白玉京”的兄弟们,哪个人身上不是背负着鲜血淋漓的血债与仇恨?
“罢了,我也不指望你们,‘白玉京'里本就容不下女人,害得轻轻被这疯子劫持,受了这样的羞辱,现在我就和轻轻一起离开,从今天起咱们路归路,桥归桥!”
沈一醉最后怒视一眼那疯子皇帝,抱起聂轻轻掠出屋外,“祁熠煌,这笔帐我早晚会和你清算的!”
聂轻轻感觉脸颊火辣辣的,似灼烧般的痛。
她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睛,目光却没有焦距,只是空洞地看着头顶淡绿色的罗纱帐,右手无意识地去抓疼痛的脸颊。
一只粗糙而温暖的大手捉住了她的小手。
她慢慢地转过头,看到熟悉的狮子面具,那原本风流妩媚的面具变得恐怖骇人,上面溅满了鲜血,血迹干了,变成了黑红色。
“一醉?”聂轻轻的表情好像作梦一样,嘴角扬了起来,双眼里盈满了泪水。
“是我。”沈一醉紧紧握住她的手,放到他的脸颊上,触到毛茸茸的面具,才想到自己一路上一直担忧她的状况,竟然忘记取下来。
他急忙把面具取下来,扔到窗外,面具下的脸也是苍白得吓人。
这两日,他也是累坏了。
聂轻轻抬手抚摸他憔悴的脸,那来不及刮的胡子已经长得相当长,硬硬的,刺刺的,原本英俊的面容被遮掩住大半,此时的他倒像一只落魄潦倒的雄狮。
“真好……”她叹息着说,“在我死之前,你还肯到我梦里来,真好。”
“轻轻?!”一听她的语气,沈一醉大为焦急,也不顾她的疼痛,大手使劲掐着她的手心,“这不是作梦!我真的在你面前,你已经安全了。”
他低下头想吻她,但聂轻轻别开头,泪水缓缓流下来。
“轻轻?”如云朵般轻柔的吻最终落在她覆着白布巾的脸颊上。
“我……被人欺辱了。”
虽然那疯子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可她的身子还是被他的手玷污了。
聂轻轻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看得开的女子,不会斤斤计较这些小事,可是……好难受。
“你、没、有!”沈一醉盯着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