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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车中仅有一稻草人,那名蒙面大汉魁梧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默默了良久之后,这才一摆手中的长枪,高呼一声:“撤!”话音一落,拨转马头径自去远了……
胭脂巷口,眼瞅着己方已中了伏击,燕春顿时急了,顾不得许多,高声下令手下甲组人马留下断后,自己却一马当先,向着东大街的方向冲去,试图抢在敌方合围之际杀开一条血路,只消冲过街口,到了人潮涌动的东大街上,就算敌方人数再多,也不见得敢当众行凶,就算是他们敢,有大街上来往的行人作掩护,也好过留在此地被人围殴不是吗?
燕春的瞬间判断无疑是很明智的,只可惜对方既是有备而来,又怎可能让燕春的如意算盘打响,没等燕春的马冲将起来,一道人影从暗处冲了出来,速度极快,转瞬间便已杀到了近前,还没等燕春反应过来,就见那人手一扬,两道寒光急射而出,赫然是两把飞刀!刀很快,快得连撕破空气的呼啸声都赶不上刀飞行的速度,这两把飞刀一上一下,一刀射人,一刀射马,瞬间封死了燕春的出路。
不好!燕春也是身经百战之人,武艺虽然不及其弟燕十八,可也差不了太多,比起一般的“鹰组”高手来,还略强了一线,此时见这两把飞刀来得实在是太凶悍了,也顾不得再往前冲,纵身而起,手中的长剑奋力地挥将出去,但听“叮当”一声,燕春的长剑准确地击中在迎面而来的那把夺命飞刀之上,将飞刀击上了半空,饶是如此,可燕春毕竟是仓促应变,剑上的力道并未使足,虽是击飞了射向自身的那把飞刀,可人在空中却再也无法稳住身形,被震得倒飞了回去,落到了人群之中,若非手下“旭日”子弟兵反应迅速,出手帮了燕春一把,只怕就这么一下,燕春就得摔个头破血流的。
燕春好歹算是躲过了致命的一击,可他原本骑着的马却没那么幸运了,被一刀贯顶,甚至连嘶鸣一声都来不及,转眼间便软倒在地,四肢无力地抽搐了几下,立时死于非命。马死了,这原本无甚大不了的事儿,可问题是这匹死马正好躺在了路口的正中央,挡住了马车的去路,如此一来,燕春想要尽快冲出伏击圈的愿望就此彻底破灭了。
冲不出去了!除了拼命之外再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燕春虽躲过了那飞刀的致命一击,可心中不但没有一丝高兴,反倒是沉得可以,因为他很清楚,玩命的时刻到了!
“拼死保护马车,殿下的援兵即刻就到!兄弟们,杀啊!”眼瞅着冲不出重围,燕春高呼一声,一抖手中的长剑,率先迎上了那些扑将过来的杀手。
“杀!杀!杀!”陷入逆境中的“旭日”子弟爆发出了最强烈的呼吼,咆哮着迎上了四面八方冲将过来的众多杀手,双方立刻绞杀成一团,刀光剑影,枪花箭雨,暗器横飞,好一通子混战,双方以命搏命,各不相让,就在这算不得宽敞的街口展开了一场生死激战。论人数,“旭日”子弟虽是被偷袭在先,一个照面便倒下了十数人,可总人数还是比对方要多上几个;论武艺,“旭日”子弟也丝毫不在对方之下,可论形势,“旭日”子弟却完全处于下风——敌方是四面围攻,目标明确,就是冲着马车去的,“旭日”子弟除了迎敌之余,却不得不分出大队的人马去确保马车的安全,这一来二去,真儿个能投入激战的人就少了许多,再加上敌方还有几个一流高手在,交手不过片刻,“旭日”子弟便已陷入了极端不利的境地,防御的圈子被压缩到了极点,若无奇迹,被突破只怕就是顷刻间的事情罢了。
遭了!挡不住了!被两名高手缠住了的燕春趁着逼退了对手的喘息功夫瞄了眼战场的形势,立时作出了判断,此时此刻,要想保住马车已经千难万难,再这么打下去,除了多杀几个敌人之外,根本扭转不了马车被夺的颓势,可问题是马车内的人物实在是太重要了,万万丢弃不得,怎么办?燕春一阵气急,手中的招式不由地缓了下来,立时被当面的两大高手抓住了破绽,一阵急攻之下,压迫得燕春狂退不已,一个不留神,左肩、左臂各中了一刀,血立时狂涌而出,饶是燕春再善战,到了此时也无再战之力了。
“撤!”一见敌势过大,燕春毫不犹疑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自个儿拼着老命挥剑逼退当面之敌,率领着残余的近二十名“旭日”子弟丢下马车,向着东大街狂冲而去。
一见“旭日”丢下马车撤退了,那群蒙面杀手也没有去追赶,蜂拥着冲到了马车的周围,四下里排开了戒备的阵型,一名高大的汉子飞身上了马车,正要揭开马车上的黑帘子之际,突地听到一声诡异的唿哨声响起,还没等众杀手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只听胭脂巷内一声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