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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家铺子呢?”李延庆又问道。
“王家胭脂铺倒是时间不长,好像也就两三年,听说是宫里有人,宫中采购他们的胭脂,名声就传出去了,其实王家胭脂铺的胭脂很一般,和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区别,也就十几个品种,估计也是从外面买来的,但王家的眉香墨特别有名,叫做画眉七香丸,还有一家蜀香胭脂铺也极有名气,它是以润发膏出名,叫做西蜀油,宫中专用,不过胭脂也一般。”
李延庆又仔细看了看张古老的其他化妆品,包括香墨、粉底、香水、甲膏、香饼等等,他发现就算是它号称汴京第一品牌,其实除了胭脂有特色外,其余化妆品也就比他们好那么一点点。
但价格却是月宫的数倍,王记胭脂铺虽然稍微便宜一点,但价格也是月宫的五倍,同样一两胭脂,月宫只要百文钱,但张古老要一贯钱,王记胭脂铺也要五百文。
李延庆便道:“张古老胭脂虽然是自己研制,但也只是品种多,香料放得足,成色和我们没有什么区别,王记胭脂更是和我们完全一样,为什么它们就能卖这么贵?而且生意火爆,关键原因就两个,一个是口碑,另一个是有特色好货,张古老的胭脂、王记的香墨、蜀香铺的润发膏,都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我们要想追上它们,一个是口碑要做好,另一个是要有自己的好货。”
李冬冬叹了口气,“道理我也明白,但要做到这两点,何其之难!”
李大器虽然没有吭声,但从他的神情,便可看出他也没有一点信心。
李延庆将张古老胭脂瓶底部翻过来看了看,底部有标记,是马记瓷窑烧制,他便问李冬冬,“这个马记瓷窑你知道吗?”
“知道!是封丘县的一家瓷窑,汴京有他们家开的店。”
这时,李大器在一旁道:“如果要瓷瓶,不用买他们家的,王家在安阳县开的瓷窑就很好,烧出的瓷瓶一点不比这个差,而且便宜得多。”
李延庆大喜,“是王贵家的瓷窑吗?”
“就是他们家的瓷窑,原本是相州青瓷的官窑,被他们买下来了,如果要瓷瓶,我去和他们谈。”
李延庆也知道,经过五年的磨练,父亲已今非昔比,不再是从前那个书呆子了,连老家主都夸赞他儒雅中透着精明,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那瓷瓶之事就交给爹爹了!”
李大器默默点头,“我明天就回汤阴。”
李延庆又对李冬冬道:“口碑我来负责,你们就不要问了,另外上次我让你做的那套器皿做好了吗?”
“已经好了,我不敢带回家,一直放在铁匠铺里,离这里不远,要不要我现在就去取来?”
“那就去取来,取来后我继续说。”
李冬冬雇了一辆运货驴车,匆匆去了。
这时,李延庆才对父亲道:“爹爹回汤阴,顺便把杨姨也带回去,我答应过她的。”
李大器脸色微微一变,半晌叹口气道:“好吧!是该带她去看一看了,你说得对,无论是妻还是妾,都该给她个名份。”
停一下,李大器迟疑着问道:“庆儿,你真的准备做脂粉生意?”
李延庆微微一笑,“不是我做,而是爹爹做,我还是要继续读书求功名,我只是初期帮帮忙,等走上正道后我就不管了。”
李大器欣慰地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你应该以学业为重,脂粉店的事情你不要管得太多,对了,我和李冬冬谈过了,我认为把这家脂粉店做好至少要两千贯的本钱,可他实在拿不出更多的钱,那就我们就重新签了契约,把份子改成三七分,我再拿出一千贯钱,你觉得如何?”
李延庆着实佩服父亲的精明,股权五五分,以后确实很难做事情,双方会产生矛盾,把份子拉到三七分,这家店铺的决策权就归父亲了。
李延庆想了想又道:“还有一个是手下的伙计,必须绝对可靠,李延彪和铁柱不错,他们负责做香水,李冬冬负责采购,回头我再找一个李氏子弟来店铺里帮忙,杨姨负责收钱,我不想让李冬冬的亲戚参与进来,会毁掉店铺的,这一点父亲绝不能含糊。”
李大器点点头,刘家那帮无赖他也深有体会,这时,李大器忽然想起一事,迟疑一下对儿子道:“杨姨的兄弟,我也想让他来帮忙,你看行不行?”
“他是做什么的?”
“他家世代酿酒,本有一点家业,怎奈父亲重病缠身,家道已败,他现在沿街买酒为生。”
李延庆想了想,酿酒和做香水多多少少有点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