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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的向后退了一步,迅速跪下:“不知那日是公主殿下,多有失言,请公主恕罪!”
装的真是像。
萧湘心头冷笑,面上却无分毫表现出来,快走两步上前扶了她起身:“夜羽怎么如此见外!!若不是你和辩机禅师,我今时今日,哪里还能在这里同你说话。”
荀夜羽便时一脸感动的表情,任由萧湘携了她的手,往后园而去。
她早已经命习习在园里备好一桌上好的酒菜。此时两人尚未到那沉香亭的宴桌前,便已经闻到香气扑鼻,无数种菜肴的香气混杂在一起,却丝毫不教人倒胃,反而勾起满腔的食欲。萧湘携了夜羽的手,在石椅上坐下。
由着是秋日,石椅上都铺了丝绸做的软垫。垫子做工极是细致,上面的花色各不相同,不过大体是些歌舞升平之类的喻意画,倒失却几分意境。
不过同公主平坐,是大不敬,饶是那荀夜羽不同常人,倒也识得礼数,不敢堂突,她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吱唔了一下,方才开口:“不敢与公主殿下同坐。”
萧湘抬眼看了她一下,伸手去拉她。
荀夜羽躲避不及,右手正巧被她拉住。萧湘方才触及她的手心,顿时便是一愣。荀夜羽的食指指尖和虎口、手掌处都生了茧子。
她弹琴,食指指尖生茧子是正常,可为什么手掌和虎口也会有?她不由疑惑的看了一眼荀夜羽,后者并无反应,只是有些局促。
这是长期握着什么才会生的。
萧湘十分有经验,以前学校里有个练体操的,她常常握了那高低杠……手心便有这样的茧子。可这唐朝是不会有什么体操的,即便有类似的东西,她一名琴师也不会接触……“夜羽……她是闇阁的成员。”
徐惠的话再度在脑海中响起,莫非真的如此?
萧湘若有所思的看了荀夜羽一眼,却又微笑道:“夜羽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无须拘礼。”
荀夜羽不敢再拒,只得坐下。
眼前满桌都是宫廷用来宴客的高档菜。光明虾炙、红罗丁、巨胜奴、玉露团、御黄王母饭、升平炙这些常见的不说,就连刚刚进贡的荔枝也有满满一大盘。
萧湘从未考虑过这些是否她的品级能够用,她只让习习去准备宴席,膳房便备下这么一桌。看来这高阳的确受宠,要知道这些东西,有的是皇帝方能享用的。膳房通报都未曾,就准备下来……只怕这是常例。
身后的宫女端了两个玉制的盘子,里面是香味凛冽的柠檬水。萧湘将手放在里面浸泡,然后又用清水洗净,由习习为她用软布擦干,端起面前的菊花酒,笑道:“夜羽可以尝尝,这是我亲酿的酒。就连我三哥也未曾喝到,今天是第一次启封,味道若是差了些,还请见谅。”
荀夜羽连称不敢,撸袖端杯,微啜了一小口,却是眼前一亮:“极佳!!”
萧湘也轻抿一小口,那菊花的清香混合了新米的口感,醇厚而清冽,轻甜不涩,确实堪称美酒。她不由有些得意,第一次酿酒便有如此境界,莫非她是天才?
得意之余,却没有忘记正事,她看了荀夜羽一眼,挥了挥手,扬声道:“你们都退下吧,堕天乐师留下陪本宫。”
周围服侍的宫女行礼道:“是。”
连习习都行了礼告退,后园便也只剩她们两个人了。
此时后园便静谧如夜,除去两人微微的呼吸声,便只有风声。
第二章,花鸟总知春烂漫
贞观十五年,高阳公主下嫁宰相之子房遗爱。
大婚便进行的极是隆重。
礼服是户部下了死令,江南数百织户不分日夜赶制出来的。高腰儒裙完美的勾勒出萧湘窈窕的身型,这婚服在半月前她便已经试穿过,有些不合身的地方当时就发还修改,如今上身,便是妥贴入微,没有半处不恰当。只是当时没有想到,唐代的婚服竟然不是红色,而是重层的绿色。
婚服一共有十数层,穿戴起来十分麻烦。从里面单衣裹衣饰衣……层层穿好之后,饶是有几层衣料是薄如蝉衣,却也沉到不行,身体更如绑了铅块,沉的连胳膊都要抬不上。
只是如此“沉重”的代价,换回的美丽也非同寻常。最里面的是雪白的单衣,衬出皮肤莹白滑腻。接着外面一层淡金色的衣裳,领口的花纹格外的精致,上面用银钱细细的绞了暗花,阳光下竟然有些刺目。再向外一层便是深一些的金色,上面用紫色的丝线绣了精致的牡丹,那花朵便似真似幻,在她的胸口绽放。
金色外面一层,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