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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弟弟的抱怨,郑芝龙将目光从关二爷的脸庞上收回,站在大殿门口向远处眺望。
东山岛本来就是一个不大的海岛。岛上土地人口不算多。大多依赖出海捕鱼为生,一下子近三万人涌进了这个小岛,在沿海一带的山岭平川停泊扎营,触目所见,尽是营寨旗帜,海洋一样的桅杆旗帜刁斗箭楼密密如林。
而这么多的军队船只聚集在此地,需要的粮草木材绳索船钉帆具绳索也是海量。让负责粮饷物资供应的郑芝豹忙得四脚朝天焦头烂额,不停的往返于金门厦门老营与漳浦东山等地,往来督运粮草,收购猪羊物资。水陆并进,也是使尽吃奶的力气。
但是,在缺乏副食油水的年代,以青壮年男子为主的军队特别是水师这种体力消耗更大的部队之中,人们的饭量更加大。一天吃一升,也就是两斤米很正常。这些米若做成米饭至少四斤,但有些人甚至一餐就可吃了。
这样粗粗算下来,在东山岛聚集的二万多人,一天就至少需粮米二百石,柴炭油盐肉食菜蔬另外计算!
“芝豹!你说该怎么办?”
“大哥,我的意思,不外乎两点,一,派人去厦门总兵府搬取银钱回来,发放军饷和一个月的恩饷,以安定军心,同时可以有钱在附近采购粮草肉食。但是这无异于饮鸩止渴。东山岛附近几个州县都已经受到我军采购粮米肉食的波及,物价翻番不说,可以买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少。此法不足取。”
“二,便是移兵就食。大军分期分批的撤回厦门、金门等处,这样士气也可以提振一下,我军的粮草军饷压力也不会有那么大。只是,。。。。。”
“只是这样一来,在南澳岛的施郎所部,势必会孤悬于南粤军水师的炮火之下,成为这条饿狼嘴巴边上的美食!”郑芝龙一言便说中了郑芝豹担心的事情。
南粤军对近在咫尺的南澳岛一直采取围而不打,隔而不绝的态度,为的就是准备用施郎这二千余人做钓饵,牵制住郑芝龙在东山岛的主力部队,进而达到消耗、疲惫他的目的。
(是不是有点眼熟?没错,当年一个小小的新保安,方圆不到一平方公里的小村镇,便决定了北京城的命运。如今的南澳岛便扮演了新保安的角色。)
看着在营地内进进出出挑着蔬菜水果柴炭鸡鸭肉食的小商小贩,还有在营地外面不知何时形成的一个颇为繁荣的市场,各营各哨,大小船主们同他们做着交易,郑芝龙颇为感慨。这里,因为战事的关系,聚集在军营外的商人越来越多,贩卖货品的当地百姓也越来越多。看到商机后,他们也趁机前来贩卖他们各样土特产,每次都被收购一空。若带来蔬菜鸡蛋之类,更受欢迎,各种饲养的家禽,什么鸡鸭鹅等三鸟类,更是受到郑氏水师的欢迎。
“想不到我在这里同南粤军对峙,反倒成了这些人的生财之道。”
看着眼前热闹的交易场面,不由得郑芝龙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
“大哥,商人贪利,只要有钱赚,便是刀口上的血,也是要去舔的!”
“很正常。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我兄弟和这些船主,如不是为了那些银钱,又何必干戈涉险的出没于波峰浪谷之间?为的不就是钱吗?只要有钱赚,漫说是这军营,便是两军炮火相交的海面上。这些人也会不惧生死的!”
无意之中,兄弟二人的对话揭示了这样一个真理:从古到今,商人与资本皆尽如此,一旦有适当的利润。他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资本就保证被到处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绞首的危险!
“芝豹。咱们在厦门还有多少银钱储备?”
“大哥,眼下库房里应该还有二百多万银元的现金。另外,在各处应该催收的账款这几日也要到帐。至少还有有这么多的钱。”郑芝豹仔细的斟酌着字句,唯恐一句话说的不对,惹得大哥生气发火。
“五百万元,要说也是不少了。”郑芝龙口中喃喃自语。
“大哥,我有个主意。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娘们了?说!”
“眼下我们军饷不足,想想也只能是开源节流。可是,弟兄们的军饷伙食是不能少的,那便只有开源了。是不是让各位船主负担一些费用?名号便是平南捐如何?还有。我们是不是派遣些船只人手出去,在各处航线上收取些常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