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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子同苦笑,道:“朝廷的卫所制度糜烂,我手下只有五百人。”
于子同语不惊人死不休,他不顾目瞪口呆的阎虎,顿了顿,又道:“就这五百,还有一半是老弱病残,有一半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
“我操!”听了于子同的话,连平时修养甚好的阎虎都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见阎将军发怒了,于子同小心翼翼的问道。“阎将军,请问你们后面可还有援兵?”
“当然有。”这次,阎虎倒是给了于子同一个肯定的答案。
“真是太好了!”于子同一拍掌叫好,又问道,“不知道阎将军的援兵什么时候才能到。”
阎虎知道现在情况紧急,掖着藏着没用,于是他老老实实的告诉阎虎,大队人马,在两天之内,肯定能赶到蓟州。
阎虎和于子同都苦恼起来,己方的兵力加起来连一千都没有,怎么和后金的三万精锐骑兵对抗?援兵是有,不过援兵要在两天之后才能到达,两天之后,黄花菜都凉了。
阎虎突然问道:“于将军,你们蓟州的县令在哪里,带我去找他。”
“阎将军想要干什么?”于子同奇怪的问道,守城是武将的事情,找一个文职县令干什么?
阎虎道:“让他出面,号召蓟州城里的青壮成立团练,协助守城。”
于子同一拍手,道:“阎将军和我想到一块去了,走我们现在就去县衙。”
两人打定主意,立刻起身,匆忙向县衙走去。
当两人来到县衙的时候,只见县衙的大门紧闭,连一个站岗的衙役都没有,于子同二话不说,上前就开始敲门。
于子同敲了很久,才从里面传出一个声音:“敲啥呢,敲啥呢……死人了还是怎么了?”
阎虎和于子同面面相觑,你看看人家县令大人这水品,敌人都在五十里外了,火烧眉毛了都,他还跟没事人似的,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县衙的大门打开,一个懒洋洋的衙役伸出一个脑袋看了看,见是蓟州守将于子同和另一个不认识的将军,他走出来,问道:“于将军,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于子同道:“快带我们去见县令大人,我们有要事和县令大人商量。”
“县令大人没空,你们请回吧!”这位差大哥还比较牛逼,根本不管对方是什么人,直接拒绝了两人。
一听衙役这样说,两人都怒了。于子同虽然生气,可是他身为朝廷命官,还是比较收敛,没有骂人也没有大人,只是继续和衙役交涉。
于子同不发飚,旁边的阎虎可就忍不住了,直接一拳揍在衙役的鼻子上,只听“咔嚓”一声,衙役的鼻梁骨已经断了,鼻血立刻涌了出来。
打了人,阎虎又骂道:“娘的,都火烧眉毛,还没空,等当了建州奴的刀下鬼就有空了。”
阎虎骂完,一脚踢开县衙的大门,和于子同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县衙的大堂一个人都没有,两人又来到县衙的后院。在后院,他们终于找到人了,不过后院的景象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后院满院狼藉,衙役和丫鬟仆人们正在慌张的收拾着东西。
阎虎怒目圆睁,骂道:“狗日的这是想要跑啊!”
经过一番周折,阎虎和于子同终于找到了躲在卧室里的县令杨自德,找到杨县令的时候,他正在和他的夫人一起收拾金银细软,准备跑路。
见到杨自德,于子同便冷着脸问道:“杨大人,你身为蓟州的父母官,为何在关键时刻,置全城的百姓于不顾,独自逃命,难道朝廷派你来,就是让你在关键时刻逃命的吗?”
面对于子同的质问,杨自德无话可说,只能命人奉上茶水,陪着笑脸,给两个楞眉横眼的将军说着好话。
其实杨自德也是有苦衷的,他是天启四年的举人,当他考上举人的时候,都已经四十多岁了。这辈子进士的名分他是不想了,于是就起了捞一把就走的心思。
杨自德用尽千方百计,这才谋了个蓟州县令的实缺。这上任才半年不到,官位还没有坐稳,钱也还没有捞够,就听说建州奴来了,杨自德顿时吓得屁滚尿流。
杨自德心想自己好不容易考上举人,好不容易当上县令,就这样把小命丢了可不划算,于是他连忙吩咐下人收拾金银细软,准备跑路。
等于子同骂完人,杨自德这才唯唯诺诺的说:“两位将军,本官听说建州奴此次前来进攻蓟州的人马至少有三万,可是我们蓟州连一千兵马都不到,肯定是守不住,与其白白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