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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这位叶姑娘却只把她当成最普通的客人,一句废话都不想与她多说,态度是如此的不卑不亢。让人不自觉地把她放在了同等的地位上,予以尊重。
不过她并没有回答叶琢的问题,而是不紧不慢地端起桌上的茶来,拔了一拔碗盖。
要是以往,她是不会在这种地方喝茶的。谁知道这些茶碗是不是干净呢?可见到叶琢这样的人物,她不由得好奇起来。想进一步看看叶琢是怎样一个人——有些人再如何会装,细节却是假装不了的,便是以茶待客一道,便能看出许多端倪。
茶碗只是市面上最普通的瓷碗,但却十分干净,洁白的瓷器被碧绿的叶片映衬着,煞是好看。随着碗盖的掀起,一股清香从茶碗中飘了出来,沁人心脾。
“夫人放心,茶碗是洗净后再用沸水煮过,极干净的。茶叶虽不昂贵,却也是家祖父在深山一位老友处购得,正宗的明前茶。”叶琢见顾夫人拿着茶碗只是看着,便解释了一句。
顾夫人听得这话,把茶碗举到嘴边,抿了一口,抬眼笑道:“好茶。”这茶虽不是什么名茶,却有一种清新的气息,让她这喝惯了好茶的人,都忍不住叫起好来。
见叶琢只问了那一声,就神态安宁地坐在那里,不再催促,由得自己慢慢品茶,顾夫人又暗自点了点头,道:“刚才在聂家坊,有一位自称姓江的公子,一直在聂师傅面前夸赞叶姑娘的雕工好,收费也便宜,还把叶姑娘雕刻的一只玉镯拿了出来,说聂师傅手艺不如你,却收费那么贵,卖的不过是名气。聂师傅气不过,在那位客人走后,便欲下帖子与叶姑娘比试比试,聂家的大公子是后来才到的聂家坊,得知此事,说只要姑娘在比试中赢了聂师傅,就请他父亲收姑娘为亲传弟子。”
说到这里,她看了叶琢一眼,又道:“江公子和聂公子他们说这事的时候,我正在聂家坊看玉雕。一来对叶姑娘好奇,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会从事男人们才做的事情;二来也钦佩你学玉雕不到一年就能取得如此成绩,担心他们提出来的比试对你不公平,所以便自告奋勇地跟他们说,由我来通知你,并把比试的地点设在我家里,玉料也由我来出。只不知叶姑娘愿不愿意跟他们比试,如果不愿意,我也可以帮你跟他们解释的。”
说完,她抬起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直直地看着叶琢。
叶琢从桌上端过茶杯,用碗盖轻轻地拔动着飘浮在上面的茶叶,好一会儿,这才抬起眼来,对顾夫人一笑:“不瞒夫人说,叶琢听到这些话,心里有些乱。家祖父、祖母年老,膝下无子无孙,我从二房过继到大房来,就是要支撑起这个家,所以才不辞辛苦,努力地学习玉雕。这作坊是在我过继后,祖父以我堂兄用命换来的钱办起来的,不过是想求一家人温饱。而我学玉雕,也只是不想让玉雕师欺我家无人,随意拿捏。
我也没拜过师傅,只是在祖父指点下随意练习。要说我的玉雕水平有多高,实在是说不上。前段时间也是被人逼到了绝境,才冒险一试,出手雕刻。坊间传闻我有多厉害,不过是看我是女子,又侥幸挽救了叶家,当作一个故事激励大家而已。想来以聂公子的睿智,必不会相信那奸妄小人的话,以为我叶琢不知天高地厚,想要挑衅聂家。我叶琢虽不是很聪明的人,却也不是笨蛋,又怎会做出这种以卵击石的事情来?”
再者,聂家是什么样的人家?聂大师的亲传弟子又是什么样的水平?聂师傅要是跟我比试,岂不是抬高了我,贬低了他自己?不管聂师傅赢不赢,这事传扬出去,对聂家坊的名声都不好。所以,还请顾夫人把这番话转达给聂公子和聂师傅听,就说叶琢不敢与聂师傅比试。不过聂师傅如果实在是坚持要比的话,那我也只能接招就是!”
“好!”顾夫人一拍桌子,望向叶琢的眼睛变得晶亮。她发现她越来越喜欢眼前的这位小姑娘了。
聂家的地位在这南山镇人看来是何等的高贵?聂大师的亲传弟子的名声又是何等的响亮?可眼前的这位小姑娘,听到聂家的人迁怒于她,聂大师的亲传弟子要找她比试,神色之间竟然没有一丝张惶,小小年纪竟然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气度。
这还不算,她微一沉吟之后,说出来的这番话,也是刚柔并济,滴水不漏。先是示弱,把自己的境况说出来。这样的话一说,不光是聂家人,便是她这中间人都觉得羞愧,觉得自己再逼这个小姑娘比试,那真叫做不厚道,纯粹是以大欺小;而且她这示弱让人丝毫生不出一点轻视之心。紧接着,她竟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地来了一句:如果他还要比试,那我接招就是!这话说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