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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博文有些不服气地道:“爹,她既不识抬举,咱们又何必再去讨她的好?就算杜浩然看中了她,凭她的出身,左不过是一个妾,连个侧妃都当不上。杜浩然决不会因为咱们没有让她设计玉雕,就怪罪于咱们的。要怪罪,也不在这上头。”
“你不懂,这不是叶琢这个女人的问题,而咱们家的态度问题。我这样做,是在向杜浩然示好,希望他在向皇上进言的时候,能手下留情。”聂仲昆道,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希望大皇子和贵妃娘娘在京城里能想想办法,减少这件事带来的不利影响。”
聂博文听了这些,神情有些黯然。不管结果如何,他们聂家在大皇子和贵妃娘娘心里,就已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在大皇子最需要支持的时候,他们不光是没帮上忙,还制造了事端,将大皇子往深渊里推,恐怕此时大皇子和贵妃娘娘已恨死他们了。
聂仲昆自然知道聂博文心忧的是什么,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安慰道:“好在杜浩然已离开了。只要二皇子那边找不到新矿,南边的玉矿开采就来牢牢地把握在我们手里。有玉矿在手,大皇子和贵妃娘娘就还得倚重咱们,文儿不必忧心。”
聂博文点点头,脸上的忧虑舒缓了很多,正要开口说话,有下人急匆匆走了进来,对聂仲昆施礼道:“老爷,夫人让您赶紧回后院看看,大姑娘又开始闹腾了。”
聂博文的脸色一变,看向聂仲昆的目光里尽是不满。
那天在河边派人射杀叶琢的不是别人,正是聂微月。当她得知聂博文要诱伏杜浩然时,她就将曾押她上京的护卫放了出来。这些护卫因守护不力,让聂微月逃走,从而落到被拐卖到青楼的下场,原是要被杖毙的,一听聂微月说只要完成任务,就为他们求情,饶了他们的性命,自然拼尽全力地完成聂微月交代的任务。
而聂微月交代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想借聂博文的名义,捉叶琢来威胁杜浩然。如果杜浩然因为叶琢的缘故被要挟,喝下毒酒,那就证明他心里有叶琢,护卫们就一定要把叶琢给射杀掉,只活捉杜浩然。却不想聂博文的想法与聂微月不谋而合,只是在对待叶琢的态度上有差异,这才出现了画舫上的那一幕。
虽然给杜浩然下毒,捉叶琢来威胁杜浩然的事情是聂博文做的,但聂博文却牢牢记住杜浩然的那句话,那就是:如果聂家只是害他,或是用叶琢来做要挟,他对聂家只会略施惩罚;聂家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他喝了那杯毒酒之后还要射杀叶琢,所以他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因此,聂博文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聂微月身上,觉得是她又给聂家惹来了大祸,对她厌恶到了极点。
可聂微月闯了这么大的祸,聂仲昆也不过是惩罚她禁足一个月,抄佛经百遍,这让聂博文及聂如海等人心里很是不满。但聂老夫人和聂夫人护着,大家也无可奈何。
现在,聂微月又闹腾开了,一定要聂仲昆去京城找贵妃娘娘,要贵妃娘娘为她和杜浩然指婚。
杜浩然原来在聂家时就不理聂微月,怎么可能在聂家毒害他、威胁他之后,还答应这门亲事?再说,聂微月还破了身子,又没有了生育能力,堂堂靖安王,能娶她吗?
可偏偏这道理跟聂微月说不通,还一个劲地闹腾。
想到这里,聂博文道:“父亲,月儿那里一定要派人看紧了,别让她逃出去。要是让她逃出去再找叶琢的麻烦,或是跑上京城去闹腾,那会给咱们惹来灭门之灾的。”
聂仲昆点点头:“放心,我心里有数。我早已传令下去了,除非是我的命令,府里的护卫都不能擅自离开聂府,否则就是钱智他们那样的下场。没有了护卫,月儿她再闹腾也翻不出什么大浪,连这个院子都出不了。”
钱智,就是被聂微月蛊惑去射杀叶琢的护卫头子。他们那一群人,回来之后被活活打死,家人全都被派到矿区去,做最危险的活儿。
聂仲昆说着便站起身来,准备去后院。
“父亲。”聂博文不放心,又叫住他。
聂仲昆回过头来,看着聂博文。
“妹妹这样,不如让她成亲算了。我看,章子青就不错。”
聂仲昆沉吟一会儿,点了点头:“我会好好劝她的。”说着走了出去。
聂博文则去安排周继给叶琢送玉料。
既然聂仲昆说送玉料是给杜浩然示好,聂博文便又采用了上次的方式,让聂家坊的掌柜带着玉料,大张旗鼓地去了玉琢坊,请巧思馆帮忙设计玉雕。
这一举动,让南山镇又轰动起来。再加上头一天昌隆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