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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的春节要过的比以往每年都要早。儿子明明不在家，家里面就空荡了很多。汝小曼一时半会儿还不太适应。

从冯伟业刚一过元旦就回东北那天开始算起，走了已经有五天了。其实才五天的时间，要是以往和冯伟业在一起的时候，感觉过得特别快，如今这五天却过得格外漫长。

她每天都要盯着台历，然后暗自在心里掰着指头算下日期，想着他会初几回来呢？还是过完元宵节再等着十几回来呢？他想他一定会多待几天吧，一年回一次，谁家妈妈不盼儿呢。

知道冯伟业会赶在春节前回趟家，她就开始在心里计划。胜败，就只有这个春节来定夺了，是她的爱，她就好好拥有；不是，她也毫不可惜。

就有了一种视死如归的劲头，很悲壮的。这让汝小曼若干年以后想起来，会不会觉得太不值得一提？可当时的她，就是这样想的，是死是活，一定要有一个合适合理的说法。

想想以前，自己的确像在混日子。也许，那样的一种混，是因为洪大周还未娶，如今他不仅婚娶连孩子都要生出来了，那她汝小曼为什么不婚嫁呢？当然，她后来也知道了小丫头怀的是葡萄胎，如今又没有了子宫，可他们毕竟已经登记注册，有了合理合法的婚姻。

那自己，为什么不能找个男人嫁了呢，没准嫁个好男人也说不定呢，如果那好男人还没有孩子，说不准自己能再给他生一个呢。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够大胆。这个年龄了，还敢冒这种危险。可是，就拿冯伟业说吧，他没结过婚，自然结婚以后是要生孩子的。

〃爱一个人就为他生个孩子。〃当初汝小曼刚嫁给洪大周的时候，也算是奉子成婚。婚礼那天，她拖着白色的婚纱，一遍遍地往卫生间跑。没有办法，怀孕的女人，子宫压迫着膀胱，时刻都有尿意。

〃我们结完婚，孩子就流掉了。他不想要，我们没有钱。那天，他骑着自行车，我坐在后面，甚至还穿着结婚那天穿的红色高跟鞋。做完手术，回家爬七层，也不知道咋爬上去的。我是个从来不懂得疼爱自己的女人，又怎么可能被那种男人疼爱呢。当明明来的时候，我说我不能不要了。我爱这个男人，就一定要给他生个孩子。不管家里有多穷，不管穷成什么样。我们有床可以住，我们有吃的可以给孩子吃。那个时候我们还租房子住。〃汝小曼在冯伟业离开她回东北以后，忽然更愿意回忆曾经在东莞或者广州的生活。

第220节：74女人的思念（2）

〃小曼，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要做祥林嫂了。你能不能不再回忆曾经的事情？都老黄历了，还提它干吗啊。你能不能想点开心的事儿？〃王敏忽然发现好像不认识汝小曼一样。当她们离开办公室，汝小曼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是一个乐于倾诉的女人。

〃是的，我知道，曾经的一页早该翻过去了。可是，那是一道沟，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跨过去，我现在好像就在沟上面悬着。不怕你笑话，本来这次男友回家，我以为他会带我的，可他连声都不吭一下。我想，我们已经完了。〃

〃我就跟你说过，你还是现实点吧。你找他有什么好处呢？一，他没有钱，又是未婚，年龄又小；二，他在北京连个窝都没有，你说你要是找个有房子的，把你原来的房子租出去，你不用工作，就在家搞你的淘宝，都行；三，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他没把你放在一个未婚妻的位置上。就第三条，你就完全可以把他PS掉。你还犹豫什么啊？明天我给你介绍个。真的，好男人多着呢。〃

〃算了。我想静一静。也许，他是木头脑袋，根本没有考虑太多。可能，他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干脆直接跟他说算了。〃

〃你直接说去他家？〃

〃对。我凭什么不直接说？我不想再躲躲闪闪的了，就直说，看他怎么回答，如果他模棱两可，我就算了。我不再搭自己的感情，太累了。〃

给冯伟业发过去短信，告诉他她想去那个没有名的名山玩，想和他一块滑过那条江，直抵俄罗斯，让他等她。短信没回，她觉得很奇怪。可能在午睡，关了也说不定，就等。

这个时候，明明爷爷的话还在耳边盘旋。听老爷子的口气，洪大周他们是回东莞结的婚。他们的婚礼会不会像当初他们的婚礼一样，让洪大周兴奋不已？在他们初婚的时刻，他们坐在婚车里，婚车在举行完仪式以后，开往他家的方向。车上的洪大周是兴奋的，兴奋地抓着汝小曼的手，把那只手放在他的腿上，靠近腿根的部分，有物隆起。他要让她感受到一个新郎官的激动。

第221节：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