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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地都爬到铺上去,开始聊天。什么都聊,洪大周聊到前几天有个老太太给他理发,说他头顶有一根红头发,说他有血光之灾。
汝小曼一听,心里一紧,手心也全是汗,〃你瞎说什么啊,那是鸿运当头。〃连她自己都奇怪,怎么会脱口而出这么个词来。然后洪大周就把头伸过来,给她看那根头发,她扒拉开那团黑头发,他的头发丝很硬。他的头发自他们相识,她不知道给他理过多少次了,差不多,每次理发,他都挑毛病,所以每次都会边理边吵。汝小曼还记得最后一次给他理发,他简直就是在咆哮了,说她一点不谦虚,说她还不爱听,还顶嘴。
汝小曼哪里在顶嘴?她只不过告诉她,她会好好给他理,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水平有限那有什么办法。那一次,汝小曼真的绝望了,看他在那里叫嚣,她已是浑身无力,虚脱一样。她真想甩下剪刀不再理他,可是,她又不是那样的人,头发理到一半,让他怎么出门?就像闻菁菁说的,就不要管他,就理了一半给他撂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叫。她汝小曼做不到,她只好坐在沙发上,看着围了围布的洪大周坐在那里,一等虚脱劲儿过去,站起来又给他理完。
第8节:2回家是他的习惯(2)
眼下,细心找寻着那根与众不同的头发。这时手机短信过来,是菁菁:〃你啊,真让人想不通。〃
俩人一路上都没闲着,一直聊着天。汝小曼感觉他们又回到了几年前。就是这次从家里出来,在去北京火车站的路上,洪大周出奇得兴奋,对汝小曼说他现在轻松多了。汝小曼就说那我们回去吧,她以为他有合好的想法了。洪大周才不会回去,他就像一支将要离弦的箭。他当初从东莞到北京发展,就对汝小曼说过,开弓没有回头箭。三十多岁的男人,就这样离开老婆孩子去做了北漂。
火车经过一站又一站。汝小曼就接到公司老杨左一条右一条的短信。而且有一条短信一字不差,竟然一次重复好几遍,跟她要客户详细通联。她手头没有,全锁在办公桌里。看样子,对方是真的急了。她表面上不急,其实心里也是替他着急的。毕竟他们不知道她这次请好几天的假其实是为了离婚。
老杨是私企老板,实际上他经营的是文化方面的公司。
公司主要出版图书。这一次是要给作者寄证书和金鼎。离婚这事是说什么也不能跟公司同事们说的,请了假也只说家里有事。老杨短信里让汝小曼到公司寄东西,后来见她始终不回短信,就说她如果来不了就把作者通联告诉他。她如今又怎么能把那些地址记得那么清楚,无奈,只有下了火车,直接去公司。
公司小,一般称呼老总为主任。区区两个办公室,两个主任,大主任是他们的老板也就是老杨,二主任叫张刚。张刚是湖北人,一口很浓的湖北话,常常把六说成别扭的扭,一定要读四声。小曼和几个女生就总会合起来笑话他。但几个女孩子,包括汝小曼,总会陶醉在张刚的神农架、野人谷那些让她们神往的故事当中。
那次下午大家没什么事,张刚就跟他们说起了野人的事儿。听得几个女生目瞪口呆,源清的口水似乎都要流出来了。张刚笑说:〃像小曼这样嫁了人的女子,如果去神农架,只要戴上假胡子,野人也是不掠的。但如果像燕燕和源清就说不好了,小女生,你披了白胡子,那野人也会把你背了就跑,也怪了,那野人咋就知道抢女生呢。〃
第9节:2回家是他的习惯(3)
燕燕撇撇嘴:〃得了张老师,你就会瞎编。哪有野人啊,听说那长胡子长头发的,都是没有房住的当地农民而已,没地方住他们才去住山洞的,让你们逮住了,就以为是野人了。不就是时间长了没理发没刮胡子吗?〃她说是这样说,可是每次都愿意听张刚讲他们湖北的事情。
〃张老师,你接着讲。野人最后怎么那女人了?他们是不是生了野孩子了。〃源清被深深地感动在那个神奇的故事当中。
〃不讲了,待下回分解。〃张刚拿起发票,起身开门去了主任办。主任办,就在隔壁,主任办公室里也不止主任一个人办公。由于主任也不常在办公室,那边也安插了几个工作人员,其中有排版的女孩子,还有四个话务员。
往事历历在目,想想自己有好久没去上班了。汝小曼在卧铺上翻了下身,看到洪大周仰面朝天躺在那想心事。
下了火车,洪大周仍回他们的家。他眼下也只有回那里,回那已经成了洪大周的生活习惯,他还有家里的钥匙。汝小曼不能回家,她要去一趟公司。公司就在金台路,离人民日报社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