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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荷皱了皱眉,又道:“你莫非是气我鲁莽行事,瞒着你入宫?”
继续沉默着,冯善伊突然仰头看她:“我气你如何不知为自己活。”
绿荷果然是松了口气,立是扬起手指天立誓:“以后绝不会瞒着你做任何事。”
“真的?”冯善伊眨眼,狐疑。
绿荷重重点头:“我以后只听你一人的。”言罢,眼中微酸,连吸了几口气,又觉得堂中气味有些个诡异,四下看去,“什么味道。”
冯善伊一手紧上绿荷,丢下木鱼,忙道:“听说御花园的迎春花开了,我们赏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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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御花园,花白莹清,不是大红大紫的喧嚣艳丽,自也有几分盈盈清爽。一川泉水自假山间蜿蜒而下流入浅潭鱼塘中。两岸雕亭镂阁,楼影环绕,山水团簇。
曹充华由昱文殿出,正掺着常太后逛园子,乖顺地沿着廊侧行着,挑了笑予太后禀告:“太后不必担心,恐怕皇上新奇冯皇后的日子算是过去了。皇上连宿明阳宫,昱文殿早是门庭空冷。”
太后冷一笑:“我们的皇上,可并非寡性之人呐。”
曹充华早便料到太后会如此回,只信心满满道:“听说那沮渠夫人床上功夫了得,不是其他宫妃能够比的。”
太后瞥她一眼,挑了挑唇角:“拓跋家的男人,真不过如此。”
曹充华只靠了过去,亭中冷桌上正燃着残香,她撤去香炉,换摆上茶盅,净了手倒了盏茶又递了过去:“太后娘娘如何说?”
常太后想起从前那些旧事,端着茶盏凝神,幽幽出声:“皇上的生母郁久闾氏恰也是床上功夫了不起,才迷去,迷去了。。。。。。”说着咬声再不言,摇摇头。
曹充华更是好奇,顺着她的话言上去:“臣妾倒是听说太子妃郁久闾夫人与东宫不善。太后如此说,当时那便是迷去了。。。。。。”
太后放稳茶杯,厉色看她:“你的话,又多了。”
“是。”曹充华忙退下半步,垂首。
太后长吁了口气:“我当年留你一命,就是看在你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一颗心玲珑着。别让我失望。”
曹充华眨着清冷的睫毛,忙又点头应允。
太后小静了片刻,听得身后假山外有笑声飘上,随曹充华转身看去,见得假山一侧潭池中坐着抱着一碟子糕点的冯善伊,正褪了鞋袜踩着池水嬉戏,咬一口点心,撇一手喂鱼。她与绿荷说着什么,咯咯地乐得开怀。
太后虚了虚眸子,正凝神看着她,一手握紧冰冷的玉栏,凉凉叹气:“连踩水这喜好都那么像。”
曹充华此一时再不敢问,听得太后自言自语狐疑着垂首,下巴贴着胸前隐隐咬唇。
不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前。自己终究是一枚用之则用,弃之如鸡肋的棋子吗?
没有一个人以真心待自己。没有。
泉水淙淙,清凉的湿气漫上,郁郁青葱的树枝摇在风中,根处扎着山间松软泥土碎石,随水流垂摆。
假山下,鱼池畔。
冯善伊呀了一声,捏着绿荷肩道:“这小东西咬我。”
绿荷同攥了攥她的手,压低声音:“常太后在山上亭中瞧着呢。”
“我知道。”冯善伊点了点头。
“所以?”
“笑就好了。”她拍了拍两手的渣沫站起身来。
让你的敌人看见你的笑,与输赢无关,只是宣示一种姿态,无所畏惧的姿态。她们方方一起合作了回,算不上默契,总也可以磨合,共同渡过危机后,又各自分开成为相持对峙的敌人。
身后青竹递过来软帕子,她擦了擦手,又问去:“拓跋濬连去了十几夜明阳宫?”面中尽是随意,提上鞋绕着廊子一路走一路笑。
绿荷不知该如何答,只是闷声点点头。
冯善伊再笑:“果然是福君那丫头有些手腕。我初以为她是说大话。看来却有点真功夫。”
绿荷扬起头来,看着她满是不平:“守他十一日昼夜不歇的人是你。在他病榻和他交流、鼓励他的人是你。甚至为了他,不惜与满朝文武敌对,杀王侯斩列将的人也是你。如今,如今都平稳了,你偏偏要躲起来。你是躲谁吗?宁愿躲在自己的小佛堂念经下棋,也不愿意面对的人,是他吗?”
冯善伊笑着摇头,又想起那一日李申离开魏宫回去府邸中与她的话。那并不是冯善伊与冯希希间亲密无间的交谈,而是冯皇后与李夫人的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