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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年无言以对。说了这么久话的洛可心也已经虚弱不堪,疲惫地闭起眼。顾锦年叹气,“他心里还是有你的,毕竟你们青梅竹马又做了这么久的夫妻……”
洛可心竟笑了,笑得咳血,“夫妻?娘娘,我何曾做过他的妻?我只是他的表姐,一直都是。你懂我的话吗?”
顾锦年懂。她心中泛酸,眼中含泪,同是女人,每日每夜对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却无法真正拥有,那种滋味不用细想她也能体会。
咳净了一口血,洛可心仰面躺着,说:“娘娘请回吧,我枕头旁边的这封信也请一并带走,里面记录了我爹的所作所为,至于他后面的谋算就要看皇上的了。”
那一夜风雪交加,丑时二刻,洛可心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闭上眼睛的前一刻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对一直守在她身边的皇后说:“我把阿远交给你了。”
洛可心的后事全部是由顾锦年操持的,姬修远没有过问过半句。洛可心过世那日的对话,顾锦年告诉过他了,洛可心的留书顾锦年也给他看了,姬修远的表现却让她失望,甚至愤怒。他没有留下伤心的泪水也没有表达他对这位表姐的感激之情,他根本就是面无表情。
半个月过去了,顾锦年渐渐明白,有时候没有表情才是最痛苦的一种表情。
也许是压抑了太久的情绪需要宣泄,也许是想借此来怀念,姬修远竟在夜深时对顾锦年讲起了那些过往。他说:“没有可心,朕只怕早就死了多少次了。”他还说:“当年入宫为妃、朕和太后装病、什么世外高人的预测都是可心设计的,目的只是为了先稳住她爹。我们日夜吃睡在一起,表面看是朕对她恩宠有加,实则是她怕她爹命人暗害朕,如此做是为了让她爹投鼠忌器。”他又说:“当年,朕与她定下了一份约定,朕不可能与她做真正的夫妻,但也不会碰其他女人,除非她爹过世或者她过世。”他还说了很多,很多,说得顾锦年不禁开始思索,洛可心给予的这份爱是否太过沉重?正是这样的爱才让姬修远逃离,因为这实际上已经变成了他的良心债。
不过,姬修远再如何不愿面对,不愿心伤,可是对于贵妃谥号的议定却不能不管。这事原本交由礼部做的,顾锦年催了数次才在今日催来了一位礼部官员,据说还是个新任的侍郎。她心中便有些不快,觉得礼部是刻意拖沓怠慢。待皇帝将那位侍郎传上来,她又慌得险些摔了手中的茶碗。
付欣翰!
“微臣,叩见皇上皇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付欣翰越发俊朗的面容和诱人的嗓音让顾锦年的心狂跳了起来,至于贵妃的谥号是怎么议的,她全然不知,近一个时辰的商议过程她一直都是恍恍惚惚,也分辨不清到底是付欣翰一直在偷偷瞄着她还是她不断地偷看着他。
梦游一般的,被香茗轻唤着用午膳,梦游一般的,将饭菜往嘴里送。姬修远在一旁看得直蹙眉,“我说,你……”
顾锦年低声道:“皇上,食不言寝不语。”
“朕是想说,你……”
“臣妾在用饭,皇上也请多吃些。”
姬修远抬眼看看正为自己布菜的常年,再转头看看举着筷子一动不动的香茗,干脆放下筷子,喝起茶来。
一盏茶之后,顾锦年终于有所觉察,“皇上怎么只喝茶?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姬修远垂眸看着自己面前沾满菜汁却空着的碗,“朕只是想看看皇后要多久才能发现,你一直是在吃着朕碗里的菜。”
顾锦年看看各自面前的碗,无力地辩驳着,“皇上碗里的比较好吃。”
姬修远听见这个回答,有点郁闷。他开始郑重地思考一个问题——他在皇后的心目中是不是很傻?嗯……而且还瞎?她那直勾勾盯着付欣翰的目光即便是隔着面纱都能灼人,真当他是个无知无觉的摆设吗?想到此,心中竟是充满恼意,撩袍起身,“不吃了,走了。”
顾锦年一怔愣的功夫,姬修远已经大步走到宫门口了。“怎么了这是?”顾锦年莫名其妙地问:“我惹着他了?”
香茗阴阳怪气地在旁边说:“何止惹着了,是惹大发了。”
丢下筷子,“不就是吃了他碗里的东西么,至于吗。怎么和小狗儿似的,护食。”
香茗远目,见皇帝站在宫门口左顾右盼,再掸掸衣服、展展袖子就是不走。她心中一阵叹息,皇上啊,这女人是不会追出去的,你就别站在那等了,大冬天的多冷啊……
三十五章 永不废后和一颗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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