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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茶馆,胤禛皱眉道:“岑梦如也就罢了,那个张宏心思滑溜,只怕并非忠厚之人。”
胤禩笑道:“正是如此,我怕岑梦如得我们看重,而张宏没有,心中不平,会生出什么事来,明面上还是一视同仁的好。”
胤禛点点头:“你向来比我细腻些。”便没再反对。
康熙的旨意隔天就下来了,勒令胤禛在家反省,除了定时进宫请安之外,不得擅自离府。
这道像软禁又不似软禁的圣旨让很多人摸不着脑袋,若说四阿哥失宠吧,皇上还让进宫请安,难道就不嫌碍眼么,若说没有失宠吧,为何又革了他在户部的差事?
胤禛本就少与宗室大臣来往,这下子更是门庭冷落,惟有胤禩依旧不避嫌,出宫时便去四阿哥府逛上一圈。
天气渐热,良妃的病也好了些,渐渐能起身走路了,又或许是因为惦记着胤禩的婚事,让她觉得活下去还有盼头,心里有了挂念,身体自然就显得精神起来。
康熙对马齐的印象还是不错的,经良妃一提,也就答应了。
如无意外,这未来的八阿哥福晋,应该就是富察家的二女儿了。
虽说选秀明年才开始,但这会儿各家都有自己的盘算,进宫请安时就可顺带向同族嫔妃,或者相熟的娘娘提起。
像宜妃的侄女郭络罗氏毓秀,马齐的女儿富察氏廷姝,都是不可能入宫的,以她们的身世,当皇子福晋或者宗室福晋,自然也名正言顺,还有些人家,不愿意女儿入宫,也会托人先与宫中娘娘通个声气,到时候撂了牌子便可自行嫁娶。
只要不是郭络罗氏,换了任何一个人成为自己的妻子,胤禩都没有意见。
至于毓秀,今生她只要不是嫁给皇子,或者说,不是嫁给掺和夺嫡的皇子,脾气再收敛一些,想必也能善始善终。
八月里,三年一回的乡试正式开考。
考场就是贡院,贡院里有一排排号房,秀才们就缩在那些号房内答题,吃喝拉撒都在那个不足方寸的地方解决。自己的前程,寒窗苦读数十年,就全压在这短短几天之中,再加上八月酷暑,天气分外闷热……感觉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有些人白发苍苍屡败屡战前来赴考却晕倒考场的事情并不少见。
清朝的乡试,向来以顺天乡试与江南乡试最受瞩目。前者是在天子脚下,后者则有着大清最大的贡院,自古江浙出英才,无论出于拔擢人才的考虑,还是某些政治需要,康熙都将江南考场看得极重。
但越是如此,每年从顺天与江南两地科举闹出来的事就越多,康熙三十五年顺天乡试开考没多久,已经陆续传出有人作弊被考官发现的事情。
胤禩因为看好岑梦如,便对这场考试多了几分关注,待三天之后乡试结束,便让四阿哥府的人帮忙打听岑梦如的下落。
因为要等着放榜,考生们并不急着回去,俱都聚在一起谈诗论文,更因少了负担,一时间京城里倒有些热闹非凡的景象,有些行为放荡不羁的,早已按捺不住上八大胡同找姑娘去了。
岑梦如不难找,因他之前科试中的名次,在顺天一带的读书人中也算小有名气,但打听回来的结果却令胤禩大吃一惊。
岑梦如压根没有参加完乡试,第二天就因当场抓其作弊,被逐出考场。
虽然相处不过半天,但看得出来此人秉性忠厚,才学也不差,胤禩本打算若是他临场发挥不好,将来自己成婚开府,也可邀他先在自己那里住下,充作幕客,闲时谈论文章,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却没想到竟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负责打听此事的人,是四阿哥府的家生子,叫小勤,是个机灵懂事的,没过两天他就问到岑梦如住的客栈,还有他之后大病一场,现在还卧床不起的事情。
胤禩不方便常常出宫,便让小勤去探望他,送些银子,再问清楚事情缘由。
据小勤回来说,自从出了那件事情,就再也没有人去看过岑梦如,他如今落魄潦倒,又欠下不少房钱,若不是掌柜怕闹出人命,早就把他撵走了。
待小勤问起乡试的事情,岑梦如只说自己从没有作弊,再多的,却不肯再说了。
胤禩知道科考场上素来内幕颇多,疑心岑梦如也受了冤枉,正想着找个法子拉他一把,此时的朝堂上却又发生了一件事情,让胤禩无暇他顾。
注目
自八旗生计提上日程,康熙就为此操过不少心,包括增加八旗人家的饷银米粮,让其置办产业以裕生计,甚至是为负债旗人代偿债务等,但国库的银两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