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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唐惜时已觉着奇怪,道,“这倒是个新吃法。”
唐惜春得意的翘翘鞋尖儿,扬起下巴,一副目下无尘的德行。
唐惜时又问,“惜春,你怎么知道这种吃法的?家里没这么吃过吧。”
他怎么知道的?
那时候他在老家,家财尽失,人穷不只是志短的事。穷到一无所有,无米下锅,唐惜春想的并不是志气,而是,他想吃肉。
馋到极点,逮个老鼠都想炖炖吃了。
何况是野鸡?
野鸡肉柴,唯汤最为鲜美。吃不起以往家中的那般考究,一锅乱炖其实味道也很不错。
收回思绪,唐惜春扭过头,居高临下的瞅蹲在地上褪鸡毛的唐惜时一眼,道,“没吃过我就不兴知道啦?我知道的还多着呢。要不,怎么能做唐惜时的大哥呢。”
唐惜时看他不正经说话,也就不再问了,闷头褪鸡毛。
唐惜时是个极敏锐的人,他不似唐盛或是唐老太太,对唐惜春寄予无限的宠爱与期望,唐惜春乍一改好,两人只当是祖上显灵,唐惜春给一顿板子打通了脑子,高兴都来不及,更不会追究其中的诡异之处。
唐惜时不同,他早觉着唐惜春这变化也太快太大了些。唐惜春的纨绔秉性绝非一朝养成的,要说挨打,尽管唐惜时大部分时间是在青城山习武,他也知道唐惜春有事没事的经常在家挨揍。所以,如果真是板子能打好,唐惜春早该改好了。
唐惜春突然之间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唐惜时早觉心疑,不过,他是个很沉得住气的人,而且唐惜时本身对唐惜春兴趣不大,所以先时并未多想。
如今跟唐惜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唐惜时才偶有多思量。虽然唐惜春不想说,但,这毕竟是再好不过的变化。只希望唐惜春继续保持住,尤其是在关心他惜时弟弟这方面。
想到唐惜春让他捉的鸡是为了给他炖鸡汤,唐惜时心中对唐惜春的那一丝怨念也渐渐的消散了去。
唐惜春摸着下巴看风景,不忘念叨,“惜时弟弟,把野鸡的那几根翎毛给我顺手洗干净啊。”
“这有什么用?”
“小孩子不懂。”
身长六尺的唐惜时表示:真想把野鸡毛摔唐惜春脸上去哦!
不过,唐惜时还是找到了野鸡翎的用处。
吃过大师兄皓一烧的晚饭,唐惜时就叫了唐惜春去自己屋里念书。果然,唐惜春一见圣贤之言没片刻就开始打瞌睡。
唐惜时叫两声没反应,直接捞过一根野鸡翎,用尖的那头比划着唐惜春的大腿,哧——
唐惜春那一声惨叫哟,把青云道长都吓得出来一观究竟。
唐惜春从椅子上跳起来,又抱着大腿蹲到地上,眼泪都溅出来了,怒,“你干嘛!”
唐惜时没理唐惜春,起身去开门,青云道长正站门外,一张冷脸,问,“怎么了?狼嚎鬼叫的。”
唐惜春疼的神魂颠倒,闻言立刻告唐惜时的黑状,“唐惜时拿东西扎我。”
唐惜时不得不辩解,“头悬梁,锥刺骨。”
唐惜时自己是个狠人,便以为天下人都是狠人。当然,他不会认为唐惜春也有一副硬骨头,所以,他根本没用力,而且,他用的是野鸡翎啊。却不想,他此话一出,唐惜春蹭就从地上跳了起来,怒指着唐惜时一张面无表情方脸道,“我靠!你真用锥子扎老子!唐惜时,你,你,你,老子跟你拼了!”
唐惜时一只手就把唐惜春的花拳绣腿给按住了,另一手举起跟野鸡翎,闷闷道,“用这个戳的。”
唐惜春瞪圆了眼,“真的!那怎么那么疼!你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吧!”哼哼两声,唐惜春愤愤收回拳头,“这回就算了,不跟你计较!”
哼哼两声,倒是不唐惜春心胸宽广,实在是青云道长在,唐惜春要面子,不想叫人看笑话。于是,唐惜春稍稍整理衣衫,一瘸一拐的上前施一礼,温文尔雅的对青云道长道,“唐突道长了。惜时弟弟年纪小,就是这样跳脱,平日里总爱跟我开玩笑。哎,他这样调皮,平日里肯定没少麻烦师父,真是叫您费心了。”
唐惜时恨不能用袖子将脸蒙上,天哪,唐惜春在哪儿学来的这一套啊,他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丢人哪!
青云道长平平一点头,“好说。”
唐惜春笑着做个请的姿势,把自己刚刚坐过的椅子搬过来,道,“道长,您请坐。”侧脸横唐惜时一眼,使唤唐惜时,“惜时弟弟,我送你的好茶呢,煮些来请师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