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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惜春简直不能理解唐惜时了,心道,老子就瞪你两下,你羞答答的低下屁的头啊!
周湄又笑,“惜春,惜时素来要面子,他不是害羞,是觉着不能替你剔刺剥鱼,才低头避开你的。”说着,周湄优雅的将鱼剔了刺,一只秀美的手将浅浅装了雪雪白鱼肉的浅底白瓷碟送到唐惜春面前,声音低沉动听,“中午开个玩笑,惜春莫要生气,我给你赔个不是。”
这下子,唐惜春倒不再对着周湄磨牙了,他双眼瞪圆,粉唇微张,简直忘了该如何反应:这,这,这姓二的是妖怪吗?怎么他想什么都知道?
周湄微微一笑,长眉微挑,“惜春,我虽无所不知,也还并不是妖怪。”
唐惜春手里的筷子终于“啪”的一声,掉在了桌间。
21谈一谈
事实证明,周湄不是妖怪。
但,这姓二的明显比妖怪更招人恨。
唐惜春咬着酸甜可口的糖醋丸子,夹一筷子香淡正好的清蒸鱼,扒一口粒粒晶莹的白米饭,再瞅一眼妖里妖气的周湄,心中杀气腾腾:真他妈的不给人留活路啊!
除了人品值负无穷,这姓二的简直就是生来打击别人自信的好吧!
见到姓二的,唐惜春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古人诚不欺我啊。
唐惜春原是打定要做一辈子好人的,结果又误入狼窝,简直没活路了!
郁闷无比的扒着饭,唐惜春用目光杀死周湄无数次。周湄受用的微笑着,亲为青云道长把盏,“很久没喝咱们山上的酒了,我陪师父喝一杯?”
看得出青云道长的心情也很不错,举杯饮了。
唐惜春也跟着喝了一口,这是山上自酿的果酒,味道是不错,就是有些淡。唐惜春灵光道,“师父,我爹今天刚差人送了两坛好酒上来,是给师父的。今天忙忙叨叨的,我就忘了给师父送去,如今还在我那里,不如叫惜时取来,咱们一起尝尝。”
青云道长笑,“惜春就是会拿我的东西送人情,上次你爹送我的酒,你给了皓六。这回就更大方了,你真不愧是你爹的儿子啊。”唐惜春说笨时是笨的叫人哭笑不得,灵光起来也有几分可爱之处。
唐惜春拍青云道长马屁,笑,“我这也是知道师父你为人大度才敢放肆一二的么。”脚下踢唐惜时一下子。
唐惜时默默的放下筷子,去拿酒了。
皓月问,“惜春哥,是什么酒啊?”
“状元红。”唐惜春道,“我爹出生时埋在地下的,跟我娘结婚时都没舍得喝,直到了我爹中进士才从地下刨出来宴宾客,现在也没剩几坛了。”
皓月惊叹,“有几十年了吧?”
“到现在整整三十年。”唐惜春伸出三根手指,又道,“我出生时,我爹也给我埋了许多酒。”
皓月问,“那也要等惜春哥你中了进士才能喝么?”
唐惜春道,“那就喝不着了。”
一桌人都笑了起来,唐惜春也笑了,先时那些赌气郁闷跟着烟消云散。他心里明白,周湄无非开个玩笑,他就是因为被耍了一回抹不开面儿而已。
大家毕竟都是男人,也没那么多面子啥的计较。
唐惜时很快提了酒进来,拍开封泥,果然一阵醇香扑鼻。
就是向来寡言的皓一也禁不住赞了声,“好酒!”
周湄接过酒坛,收拾着温酒。大家的话明显多了起来,先是围着周湄的好手艺,皓月大倒苦水,“要不是惜春哥来山上,日子都不知要如何是好。二师兄,惜春哥烧饭也烧得很好吃,只是比二师兄稍微差那么一点点。二师兄,你有空指点指点惜春哥,也算造福咱们师兄弟啦。”
“好啊。”周湄笑眯眯地瞅唐惜春一眼。
唐惜春不客气的翻个大白眼。
皓四问,“二师兄,你去云贵,那里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周湄笑,“好吃的有的是,那边有很多蛮夷,不过除了居深山的,也多被镇南王府驯化了。我见到那边山里有人用竹筒烧饭,烧出来的饭带着竹子的清香,也格外可口。倒是有一样吃食比较奇特,知道沙锅吧?我们这里常用沙锅褒锅煮汤的,昆明那里的人现在都流行用一种这么大铜锅。”周湄比划着大小道,“锅为两层,底下一层放热炭,上面再置一锅,上面这锅中间用薄铜板隔成太极两端,一头放清汤,一头放麻辣汤,然后切了各式生肉片或鲜蔬果菜涮了吃。“
皓月道,”这不就跟三师兄每天的宵夜一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