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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3月24日,保监会发布2003年第1号令——《保险公司偿付能力额度及监管指标管理规定》(下称“1号令”),偿付能力为保险监管三支柱之一。
2003年之前,中国的偿付能力监管其实相当尴尬——“无法管,也不能管”,因为两大国有保险公司,中国人寿和中国人保首当其冲地偿付能力不足,总不至于要求这两家公司停业或者破产。“1号令”让两大巨头如坐针毡,催生了海外上市的步伐。
伴随“1号令”的强力推行,一些表面光鲜的豆腐公司轰然落地,例如号称连续赢利的新华人寿,从而引发了保险行业的“偿付能力风暴”。
同年1月1日,修改之后的《保险法》正式施行。新法规定,法定分保每年降低5%,最后至于取消,这砸了国内独家经营法定分保生意的中国再保险的铁饭碗。
2003年,中国人保、中国人寿和中国再保险3家公司的股改重组方案先后实施,前两者于年内实现海外上市,解决了偿付能力不足的问题。
多年以后,回溯改革的逻辑,国有保险公司规模大,市场份额超过70%,是保险市场的主要矛盾。
股改上市,打通了保险的任督二脉。中国人保、中国人寿,包括翌年上市的中国平安,3家公司共筹集资本金487亿元。其他股份制保险公司通过增资扩股等方式,补充资本金100多亿元。截至2005年年底,保险业资本金总量达到1097亿元,是2002年的2。6倍。
2003年1月1日,车险费率市场化拉开帷幕,消费者可以自由选择由各家保险公司自己制定的车险条款和费率。
不过,这项改革日后被证明是一个早产儿,遭遇全行业亏损之后,改革迅速走上了回头路。2006年开始,自由定价的车险逐渐回归大一统车险旧模式。从试点、推行,至平息,前后不过三四年时间。“一放就乱,一收就死”的中国式大起大落阴魂难散。
和车险相关,车贷险的风险全面爆发。
由于同业恶性竞争、银行逆向选择、购车人道德风险以及中间商渔利,加之保险公司自身放弃风险管理,2003年5月开始,有财险公司陆续退出车贷险市场。8月后,北京、广州、上海、深圳、苏州、杭州等地市场相继追随。翌年1月15日,保监会下发一纸通知,旧版车贷险走到了尽头,留下一地鸡毛。根据“重灾区”之一的广州保险同业公会的统计,2003年第一季度,广州地区的财产保险公司车贷险业务的赔付率高达135。57%,个别公司甚至高达400%。初次尝试信用保险,保险公司就为此自己的“很傻很天真”付出了代价。
这一年“非典”(SARS)时期,24家保险公司突击设计51项“非典保险”或服务。庆幸的是,这些拍脑袋想出来的产品,实际赔付并不多。
“非典”肆虐之时,马明哲却偏向虎山行,冲破重重检疫,深入“重灾区”香港,去猎一个人。这人就是时任英国保诚大中华区执行总裁梁家驹。到会面的地点香格里拉,两人相视一笑。马明哲没有戴口罩,梁家驹也是,而身边的服务员却戴着双重口罩,惊异地注视着两个不顾个人安危的狂人。马和梁都感动不已,后面的事情顺理成章,2004年,梁家驹加入平安,成为平安高管人才国际化的一个小高潮。
而对于引入高端人才,马明哲有一股狠劲。例如现任深圳平安银行行长理查德一开始一点面子都不给猎头公司,那家国际上最有名的猎头公司也下苦功,老板亲自出马,住一个礼拜等着他,以诚动人。
“后来,我建议他去上海看看。理查德于是带太太到了上海,我们专门叫几个英文好的老总陪着他。经过了差不多一年才谈下来,真是很难。钱并不是决定一切,关键是事业、环境。”马明哲如是回忆。
世界500强是平安的梦想,但是先进入者却是竞争对手中国人寿。
2003年7月,美国《财富》杂志对2002年全球500强企业再排名次,中国人寿首次入列,排名为第290位。这是我国保险企业第一次入选《财富》500强。而全世界进入500强的保险公司共有48家,中国人寿列第32位。
2008年,历经“被遗漏,再申诉”的挫折,于世界500强的门外失落徘徊五天之后,平安保险最终被这份全球商业最权威的财富榜单所接纳——跻身500强的第462位,并由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