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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华微微皱了下眉头,不打算参与这个讨论。
赵院长装模作样地打个哈欠,“你们聊吧,我困了,回去躺一会,有事再叫我。”
陶天启挽留他,“别呀,大年夜的睡什么觉,咱们一起守岁呗!”
“守什么岁呀?”其华打断他,“你一个病号,还守岁,赶紧睡吧!”
父子关系刚刚有所缓和,陶天启可不敢跟儿子抬杠,哦了一声,乖乖地闭上眼睛睡了。
其华这才满意了,回头和赵院长道别,“赵伯伯,您忙了半天了,年夜也没过好,快去休息吧!”
赵院长呵呵笑着往外走,“哎呀头回见老陶这么乖,这老子和儿子颠倒了,哈哈哈……”
陶天启本来是装睡,装着装着真睡了。其华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看春晚,外面的鞭炮烟花声此起彼伏,吵得根本听不清,音量大了又怕吵着老头子,最后只得烦躁地关掉电视。
他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就能看到一簇簇烟花绚烂绽放,映得夜空五光十色,果然是火树银花不夜空。
眼前忽然浮现十六的脸,有一回在面馆里闲聊,她歪着头笑笑地说:“我小时候最盼着过年,有好吃的,还可以看烟花,我们家那时候很穷,只能买几挂鞭炮,从不买烟花,我就挨家跑着去别人家看……”
那么,现在呢?你长大了,有钱了,还会像小时候一样盼过年吗?还会痴迷那绚烂却瞬间消失的烟花吗?
其华的思念像野草一样疯长起来,很快就占据了他整片心田,十六带着淡淡忧伤的笑脸在他眼前拼命晃,晃得他心神不宁。他抑制不住想给十六打电话,手机在手心攥出了汗。
与此同时,十六正站在乡下无比纯粹深邃的夜空下看烟花,村村落落都在放烟花,从天一黑就没有停止过。
舍得花大把钱买烟花的老百姓越来越多,烟花的花样也是一年比一年新颖,十六却无端觉得索然无味,小时候,即使是一枚小小的地老鼠也能让她兴奋地尖叫,而如今,漫天花雨也无法让她的心起一丝涟漪,甚至于,当她一个人站在村头空旷的田野里,看着四周远远近近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心底里竟升起淡淡的哀愁。
她自己也不明白这哀愁是因何而起,孤单?寂寥?抑或是…思念?
“我不喜欢烟花,那种转瞬即逝的感觉,总会让我联想到破碎的玻璃,凋零的花,无法挽留的爱,瞬间消失的生命…总之,一切短暂的事物……”
想起其华曾经说过的话,十六的心就隐隐地痛起来,那个孤独的男人,那个总是失去,总是不快乐的男人,这样的除夕,这样的夜,这样的烟花,他该怎样度过?
该不该打个电话问候一下,该不该给他送去新年快乐的祝福,虽然没什么能让人快乐的……
摸出手机,黑暗中亮起来的屏幕很刺眼,翻开通讯录,其华的名字更加刺眼,十六使劲闭了闭眼,将那光亮和名字隔阻在眼皮之外。
其华也翻开了通讯录,点了十六的名字,犹豫再三,却不敢触碰那个绿色的呼叫键。
她现在在干什么,应该是和家人一起共度除夕吧,这个时候打电话也许不太合适,说不定张和平就在旁边,这会给她带去麻烦。但是,又有什么时候比除夕夜打电话更合适呢,这个时候每个人不都会打电话祝贺新年吗,祝贺新年,多么名正言顺的理由啊……
“原来她叫十六啊!”
其华正在犹豫不决,忽然有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
☆、眨��
“原来她叫十六啊!”
身后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其华一大跳,他猛地回过头,老头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见他回头,咧着嘴笑起来,幽灵一样。
“你怎么起来了?”其华皱眉问,“半夜了都,还不睡觉!”
“睡了,又醒了,醒来就看见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睡不着了!”陶天启意味深长地笑,八卦兮兮地问,“怎么,为情所困啦?被那个叫十六的困住啦?”
其华顿时涨红了脸。
“瞎说什么呢?”他白了老头子一眼,嗔道,“肚子又不疼啦?都有闲心管闲事了!”
陶天启不乐意了,“什么叫管闲事呀,这事关你的终身大事,又事关我的抱孙子计划,怎么能叫闲事呢,这可不叫闲事,你小子,快给党汇报汇报,不汇报我就不睡了!”
其华愣愣地看着老头子,原来怎么没发现,他还有耍赖的天赋,一把年级的,也不嫌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