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1/4 页)
※※※
窗格子上“咯”的一声响。
林芑云懒懒的抱着枕头,半梦半醒,因为想到父亲,正自流泪满面,也不去理会。
窗格子上又是“咯”的一声响。
林芑云骤然一惊,脱口叫道:“谁?”
“谁!”
这一声几乎是十几个人同时喊出来的,尽管各自拼命压低声音,但在寂静的晨曦中仍是格外突出。跟着四周房顶、墙角、院子里假山后面、花丛中,同时传来“唆唆唆”的声音,无数只飞蝗石、袖箭、刚镖、银针,甚至毒雾、绳网、弓箭纷纷向不远处的院墙头墙飞去,打得墙头劈里啪啦一阵乱响。
有人压低了声音,叫道:“住手!住手!别让屋里的听见了。”四周的攻击说停便停,显是训练有数。几块破碎的砖瓦砰砰砰自墙头坠落。那人低声道:“老五老六留下,其余的跟我来。”
白纱做的窗蒙上立时有数十条人影晃动,“呼啦啦”飞腾之声不绝。突然有人“哎呀”一声,叫道:“他妈的,老二,叫你别乱放毒”话音未落,“砰”的一下跌落在地。当先那人道:“老二,快扶老八回去。其余兄弟小心点”说话间,众人已翻过墙头,去得远了。院中留下来到其中一人轻手轻脚扛着一团事物走了出去,另两人悄没声息来到窗前,靠在窗上听了片刻,得知屋内没有动静,这才翻上屋顶,不知到哪里潜伏去了。
林芑云全身缩在被子里,双手紧紧抱住枕头,心中剧跳,手脚颤抖,几乎便要就此晕过去。
为什么,李洛不,黎自会派这么多人来看着自己?!
※※※
阿柯往泥地里狠狠吐一口唾沫,仰起头,看看逐渐明朗起来的天空,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不用看,也知道那老头正死勾勾的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哎,真是不走运,碰到这么个疯子。
他慢慢站直了,眼望前方,转身,突然发足狂奔,向马车前的林子冲去。那老头浑身一震,使劲一推车轮站起来,也一瘸一拐的在后面跟着。看看跑到树林,阿柯仔细听着身后传来的呼呼喘气声,推算对方离自己的位置,在心中默数:“一、二、三”右脚一曲,左脚打直,在地上侧着身子一滑,借着泥土阻力已止住向前之势,在那老头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已转过身来,发足向马车跑去。当跑过老头身子之时,老头左手徒劳的一抓,阿柯闪身而过,心中得意之极。
眼看已奔到车前,后面传来一声沈闷的响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那老头转身不及,滑到在地。阿柯脚步一顿,竟平白拌了一下,一个趔趄,险些撞在马身上。他长叹一声,回头看着老头艰难的用一只手撑着从地上爬起来,突然间把心一横,慢慢挺直了长剑。
老头蹒跚着走近了。他看着阿柯手中长剑,眉心抽动,全身抖个不停,显是内心愤怒至极,却仍不开口说话,在阿柯身前站着不动。血几乎已将他的胡子凝在一起。
阿柯长剑刺出,在他膝盖上一划,老头立时滚落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身后车帘声响,阿柯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老者自车里钻出,站在车架上,正冷冷的看着自己。他面目消瘦,一把两寸来长的胡子已经雪白,头发几乎都已掉完,光秃秃的头顶在这样日夜交替的时候尤为发亮。他手中有一把剑,但不知是否因为年纪老成这样了,手抖个不停,几乎握不住剑。
只是他双目炯炯有神,似能一眼看穿阿柯一般,死死的盯着他,却对躺在地下的车夫看也不看上一眼。阿柯在他盯视下,先是诧异,跟着不知为何突然愤怒起来,一指仍在地上爬动的老车夫,大声道:“你手中有剑,怎、怎么不出来帮他一下?”
那老头胡子一翘,道:“礼,该当下人搏命,做士大夫的,怎能轻易与宵小相争?”
阿柯更不答话,长剑一送,那老头腿上中招,一下子翻下车来。他满脸涨红,自知不是阿柯对手,干脆甩了剑,一手扶着车架撑起身子,道:“年轻人,送老夫上路时,当以礼相待。如此,用老夫身上这块玉佩,可到我马府里,领金百两。”
阿柯用剑指着他道:“他在车外为你搏命,你、你却在里面连一声也不发,为什么?”
那老头仿佛见到怪人一般,瞪大了眼睛,怒道:“怎么?我乃堂堂朝堂官员,下人保护我,那是他的荣幸,保护不了我,那是他的失职,我为什么要开口?”
阿柯呆了半响,方道:“你是谁?”
那老头一昂头,大声道:“老夫马周!”
阿柯脑中轰的一响,怎么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