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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昭明坐在池子边上,给苏小砚解开衣带,将他的衣服一件件宽下去,露出苏小砚洁白无瑕的身体。因为纤细,年少紧绷的皮肤下面甚至可以看见一些带着微微淡蓝色的血脉。朱昭明抱起他,缓缓把他放在温暖的水里。苏小砚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是牢牢抓着朱昭明的一条手臂。
朱昭明解开他的头发,轻轻掬水从他的头上浇下来,湿了的长发略微卷曲的贴在苏小砚的身上,雪白的背映衬漆黑的发。朱昭明轻轻抱住他,苏小砚是他亲手养育的,世间最美丽纯洁的花。
苏小砚转头望着朱昭明,朱昭明也凝望着他。大约从一年前,苏小砚十五岁开始,渐渐变得没有从前那么乖巧。他开始想违背朱昭明的意愿,并不为了什么,就是想去违背。这气氛渐渐弥漫,有时候朱昭明正在烦躁,会忍不住训他,罚他跪,苏小砚就加倍的淘气泼皮不肯听话。朱昭明真的生气了,苏小砚就阳奉阴违。今天晚上,这种隐约着的奇怪的气氛终于消散的一点也不剩。像是和过去的十几年里一样,两个人中间没有半点隔阂。
朱昭明迈进水池,坐在苏小砚的身边,苏小砚依偎在他身上,朱昭明取了池边的膏脂缓缓在他身上涂抹。
“我要娶妻,就是太子妃,所以你哥哥今天来找我。”
“嗯。”
朱昭明知道他不明白,把他抱在自己的怀里,看着他的眼睛:“娶妻,就是我们府里多了一个女子。”
“我哥哥为什么生气?”
“他怕太子妃对你不好。”
“呃。”
“太子妃,是太子府的另一个主人,除了我,所有人都要听她的话。”
“我也要听么?”
“你也要听。”
……
“那你为什么生气?”
“因为你哥哥说我是拿你和他做了交易。”
“我哥哥为什么哭了?”
“他不舍得你受委屈。”
“太子妃会给我委屈么?”
“我不会让她给你委屈。”
朱昭明合上眼睛,委屈是我给你的,无论我怎么不情愿,无论我多么不舍得。
苏小砚仰头在他的唇上亲了亲:“我明白了,太子妃,是一个脾气不很好的女孩子。如果她和你成亲,她就可以在府里管理每个人,包括我,所以哥哥要带我回家了。”
朱昭明点了点头。
苏小砚不解:“那你为什么要娶她,你不是常常告诉我说成亲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还不如两个好朋友在一起相处快乐。”
朱昭明叹息:“因为我是太子,成亲是一场势力的结合,陈姝的父亲有兵权。”
苏小砚迷惘:“可是朝廷不只有他一个将军,还有沈轻候、杜偌胜。”
朱昭明抱紧他:“朝廷也不只有我一个皇子,谁是未来的皇帝并不就是定下来的事情。那两个人态度不明,一个远在边关,一个每日称病。”
朱昭明从来不告诉苏小砚这些事情,也不让先生教他人心算计的故事。但苏小砚还是明白这里面的重要,低着头,过一会问朱昭明:“如果你只做王爷呢?”
第024章
朱昭明微微摇头:“在皇子里,我排在十七,本来不是嫡长子,但我的母亲是正宫,所以被立为太子。我并不爱皇位,可维护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是皇家子孙与生俱来的责任。皇子之中,如果我不做太子,六哥最有希望。小砚,未来的君主绝对不可以是他。”
“我们中原富庶,但这富庶并不是自天上来的,是因为百姓勤劳,人民聪慧。可是周边异族却总是心存歹念。我们强大,他们便派人来求公主匹配。我们若有内乱,他们就趁机南下,杀我百姓,虏我财富。”
“朝中很多假道学,说我们是礼仪文明之邦,不可记仇报复。他们杀人屠城皆是尚未开化之原因,又说中原千年前也有坑杀战俘之事。可笑,难道胡人就没有父母妻子,兄弟姐妹。为何到了我们中原就忽然未开化变成了屠夫。中原千年前坑杀战俘,当时就受尽责备,至今批判不休。为何今天胡人杀人却仍有道理。我朝代代予取予求,只不过养的他们更加贪得无厌。”
苏小砚诧异的张大口:“是那些大臣们这样说么,难道我们杀人是杀,胡人杀我们反倒不算是杀,也不是仇恨?”
朱昭明恨声道:“正是,这些人一半是贪生怕死的懦夫,一半是受了胡人贿赂的畜生。六哥与胡人几个部落首领都曾结交,若是称帝,是绝不会为我百姓除此心腹大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