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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贝没让管家说完话,一味的打断。“喂、喂!等等,你不要一直‘您’来‘您’去的好不好?我叫湘蕾,你可以跟我爹地一样,叫我贝贝。”
“这……贝小姐,这是对您的尊称。贝董也有交代我们要好好照顾您……”
“唉呦!受不了啦!大叔,轻松一点好不好?你这样我连画都画不下去耶!”
“大叔?”家管不知道该不该笑。“这……您可以叫我……”
“就大叔啦!不要再叫什么管家管家的。管你那么多,严肃死了。”
“是、是,贝小姐您习惯就好,那我帮您整理行李……”
“厚!又您?不是说叫我贝贝吗?”贝贝实在听不下去管家对她的“尊称”。
“这个……恐怕不妥,毕竟还是要有点规矩。”管家几乎要拿出手帕擦一擦额上的汗,这贝湘蕾小姐,也太随性了吧!
“又不妥了?严明规矩那么多吗?你们这样不闷啊?”
“贝小姐,其实严先生就是喜欢将居家环境弄得干净整齐一点,还有比较要求做事效率而已,其实他人还不错……”
“不错?我看是龟毛。”贝贝频频打断管家的话,还帮严明下了注解,好死不死,就在“龟毛”两字说出口时,严明正好出现在严家前庭。
完了!纪律严明的严总,遇上这口无遮拦的贝大小姐,看来要世界末日了。
大家都悄悄退了一步,一位是发薪水的主子,一位是贝家的小公主,两边都得罪不起,听谁的都不对。
“我不是那种在人家背后说坏话的人喔!是看他们为了这么小的事情紧张,才觉得一定是你太龟毛了。”贝贝理直气壮,对自己方才说出口的话没有丝毫悔意。
“龟毛?”这种口语化的用词,很少会出现在他耳边,严明微微挑了挑眉,看著她的画。“你要画画我不反对,不过保持干净整洁是基本的礼仪,尤其你又是个女孩子。”
“我是哪里不干净了?你说话很没礼貌耶!”贝贝有些火了,他说的话也太难听了吧!
面对竖著眉的贝贝,严明并没有立刻回腔,他将目光移开了她的画,然后轻轻扫过散落满地的颜料、画笔,最后再转回头发也沾上颜料的她,很显然地,她并不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什么不对。
严明没说话的这短短几秒钟,已经吓坏了后头的一班家佣。
严明无论在公司还是住家,都会先将规矩说清楚、讲明白,做得好必有奖赏,犯了规就该责罚。
现在这些七零八落的颜料画笔,以及眼前这满身花花绿绿的女孩,显然和严家的一切格格不入,明显“违反家规”。严明不说话时的神情,和眼角微微透出的余光,总会让人下意识地吞吞口水,神经紧绷地噤了声。
“这是你画的?”正当家佣们个个不知所措时,严明开了口,不过却是问著贝贝的画。
“是啊!有意见吗?”你是没长眼睛吗?不是我画的谁画的啊?真是废话。贝贝心里这么想著,只差没说出口。
严明目光在画布上停留了一会,然后开口。“你学画多久了?”
“生下来就会画了啦!”
“生下来?”严明疑惑。
“对啊!我家墙壁全是我的涂鸦,不行吗?”贝贝存心和严明作对,仿佛孩子般同他斗嘴。
严明不疾不徐,也没动怒,只是缓缓的说道:“看来贝董常请油漆工吧!”话落,他便转身走进屋内。
“可恶!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贝贝在他背后大声嚷著。
“没别的意思。”
“哼!涂鸦也是一种艺术好不好?你再跩没关系,我等等就把你这间房子涂得满满!”
听到这话,严明停下了脚步,一旁的家佣则是面面相觑。
别闹了,平时严家的墙壁若有些龟裂掉漆,管家都会在第一时间叫人补好,该打的灯光要打亮、该挂的摆饰要放正,平时一尘不染的严家,现在有个扬言要大肆涂鸦的小女孩出现,这还得了?
严明微微转头,大伙觉得这眼角余光有如将要出鞘的利刃,然而站在后头的贝大小姐,却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双手插著腰,瞠著浑圆大眼回瞪著。两人四目交会的几秒钟,众人以为严家就要成为战场。
“腾出一间房当做贝小姐的画室,安排佣人以后替她将房间收拾干净。”
严明没有盛怒,低沉著嗓音命令著,家佣们听到后,手忙脚乱地搬起贝贝的行李,严明则迳自转头进屋。
贝贝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