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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失手杀害。她的丈夫事后害怕事情暴露,就用家中的粮食粉碎机将农妇的尸体绞碎,洒在院子周围。由于案发当天是深夜而且又下了一场大雨,第二天一早所有血迹都被冲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事后邻居们回忆,的确在农妇失踪之前的那天夜里听到了她家里传来粉碎机工作的声音,但是没有人意识到,那是凶手在毁尸灭迹。
从专业的角度来说,拥有这样一个传奇父亲的秦简是幸运的,然而作为一个儿子,秦简又是不幸的。他的父母因为性格不合在他三岁的时候就离婚了,从此父亲就是他唯一的依靠。单身男人根本不会带孩子,老秦法医又是一个工作狂,所以从秦简记事以来他就是在市局的法医鉴证科长大的。他的第一件玩具就是医用镊子,别的小朋友在玩泥巴沙子的时候,他在玩手术刀。这个从小在解剖室长大的孩子,读书识字的课本就是老秦法医手写的尸检报告,最喜欢的游戏就是根据各种死状分析死者的死因。在秦简的概念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对尸体的惧怕,他仿佛是一个天生的法医。
直到后来,老秦法医因为一起意外而牺牲在犯罪现场,秦简在解剖室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尸体。也许在那一天,他终于意识到了尸体是什么。那并不是他的玩具或者玩伴,而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逝去的证据。秦简把自己关在解剖室里痛哭了一晚,第二天打开门,他交给局长一份漂亮的尸检报告。根据这份尸检报告的提示,刑警们在两天以内就抓住了杀害老秦法医的凶手,那一年他只有十五岁。
后来,秦简考上了医科大学,虽然后来他的毕业成绩很糟糕,却依然被破格招入d城警察局,成了一名正式的法医。二十年过去了,秦简早就接替了他父亲的位置,成为了法医鉴证科的主人。
这里就是秦简的领地和王国,他守着这片国土,一守就将近二十年。小小的王国,拒绝闲杂人等的进入,而除了让他喜欢的人以外,其他的都是闲杂人等。
而秦简喜欢的人,在重案组里只有一个半。一个公孙策,半个包拯,而白玉堂,正是闲杂人等中令他比较讨厌的那一种。所以拿报告这种事,从来都是包拯做,而催报告这种事,除了公孙策重案组无人敢干。包拯派白玉堂带着展昭来找秦简催报告,绝对是想让他在展昭面前出丑。
展昭听包拯说过秦简的故事,虽然他知道的并没有那么详细,却依然对这位浑身充满了传奇色彩的秦法医十分好奇。他跟在白玉堂的身后,看着那家伙如临大敌的在法医鉴证科门口徘徊了不下十次,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玉堂,你很怕秦法医吗?”
“谁说的!”白玉堂仿佛炸毛一样,狠狠瞪了展昭一眼,把展昭吓了一跳。
“你不怕他为什么不敲门进去呢?”
看着展昭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白玉堂不得不硬着头皮抬起手,可是还没等他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顶着一头乱发,身穿白衣,身材中等的男人出现在展昭面前。因为头发乱糟糟地遮住了脸,展昭看不清对方的五官。
“怎么是你?”那人抬起头瞄了一眼白玉堂,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厌恶。
展昭趁着那男人跟白玉堂对视的时候看清了他的脸。面孔苍白,浓眉,眼睛不大,鼻子挺直,嘴唇的颜色跟苍白的脸色类似,看上去就像一个贫血病患者。展昭的眼神一闪,注意到了他的双手。那双手上带着白色乳胶手套,上面沾满了血迹,手指很长,一柄手术刀捏在他的手中。这样的形象,配合那样一副平静无波的表情,双眼紧盯着白玉堂。展昭忍不住偷偷憋了一口气,这位秦简法医的确有点吓人,怪不得白玉堂刚才不敢敲门呢。
白玉堂并没有注意到展昭的表情,他盯着秦简的死鱼眼,无奈地皱了皱眉,硬着头皮说道,“包队让我来看看死者的尸检报告出来没有。”
秦简平静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好像没有听到白玉堂的回答一样,眼神一转,看向展昭。
“你不是重案组的,你是谁?”
展昭一愣,秦简的目光让他觉得浑身一阵发冷。不过他立刻打起精神,答道,“我叫展昭,是a大心理系的博士生,我是——”
“哦,我知道你。”秦简打断了展昭的话,抬起那只没有拿刀的血淋淋的手,指了指展昭,冷冷地说道,“你跟我进来。”
说罢转身便走。
“啊,好。”展昭呆呆地答应了一声,急忙跟上。
“喂!”白玉堂看着展昭跟秦简进了门,刚要跟上,门却在展昭进去以后狠狠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