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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一鹤固然思潮起伏,另一边的南宫正阳同样心情复杂,喜的是儿子不但一战扬名,整个人更奇迹般脱胎换骨,眼看南宫家後继有人,原是喜出望外的事,可是他的变化和进境,却是因分家的传授栽培而来,这就不能不令南宫正阳这一门之主感到尴尬,看来唯一解决方法,便是让那疯子重归南宫世家,没了本家分家的话,别人也难以说长道短了。
台下各有各的心思,台上的战事却到了胜负关键,二人由互相试探到各展所长,全力相拚,争持已逾半个时辰,堪称自较技开始以来最激烈的一战!
呼延康黑沉沉的长枪在台上卷起一片黑色风暴,势道刚猛,力道雄浑,闪著乌光的抢尖却灵活得像毒蛇的舌尖,迅快而险狠而无孔不入,细腻巧妙之处竟不亚於南宫一鸣的剑招,利用长枪之利,将南宫一鸣档在外围,不让他有近身突击的机会,更针对长剑不利砍劈,劲力亦不如重兵器的弱点,连施巧招,迫南宫一鸣正面硬拚,南宫一鸣虽然没有上当,但却被黑枪压得施展不开手脚,只是经左临风改良的南宫剑法太过潇洒好看,尽管形势吃紧,看来仍是剑势飞扬,姿式优雅,在场除了有限高手外,并没多少人看出南宫一鸣正处於下风。
可是置身枪网中的南宫一鸣却像孤身陷入千军万马般,身周尽是敌人的致命攻击,在危机四伏下,南宫一鸣的战意在重压下并未有丝毫削弱,彷佛回到在川西血战马贼的光景…一想到此处,当日的惨烈情绪涌上心头,触动灵机,一声长啸,雪亮的剑锋翻起前所未有的肃杀气势,一反之前的豁雅轻灵,潮浪般的剑势洗出高度凝鍊的剑气,在呼延康无所不至的枪锋下,像怒海中的一叶小舟,无惧一切波澜障碍,从凶险的枪浪中逆流而上,抢入枪影风暴的核心!
「撤手!」南宫一鸣一声劲喝,长剑贴著枪杆前标,呼延康一条右臂眼看要被生生卸下!但剑锋临近之际,南宫一鸣心中一软,手侧了一下,只划伤了他的右手,封了他上半身的穴道,长剑架在呼延康的脖子里道:「你输了。」
黑枪当的一声落地,呼延康面如死灰的道:「我…」
「我」字才一出口,南宫一鸣猛觉眼前乌光疾闪,一蓬黑色细针暴雨般自呼延康口中喷出,向他面门激射,脚尖冷不防的在枪尾一踹,黑枪斗然从地上猛然窜起,像择人而噬的毒蛇一样噬向身前南宫一鸣!
这一下变生不测,即使南宫一鸣挥剑杀了呼延康,也避不过呼延康的偷袭暗算!
「一鸣!」立秋失声惊呼,南宫正阳亦自长身而起,但已鞭长莫及,眼看南宫一鸣难逃黑枪破腹之祸!
「噗!噗!」两下哑闷的爆响,凶狠无伦的黑枪突然失去准头,不知被甚麽震得向横里飞去,南宫一鸣亦及时挥剑将黑针挡下!
「不准欺负一鸣!坏旦!」一个清朗好听但有些含糊的男子声音从人丛中响起,四道褐影以比电还快的高速朝呼延康射到!
呼延康连闪避的念头也来不及转,便即惨呼倒地,肩胛被褐影洞穿,连膝盖骨也被打碎!
在全场的哗然声中,主持比武的中年人喝道:「谁人敢来此插手搅局…」他喝声未竭,一团黑忽忽的东西飞来,他张开的大嘴中个正著,堵得他无法呼吸,呛得将那团东西吐出,居然是半截烤蕃薯!
这一次众人终於看清,褐影是角落里一个全身裹在白狐风氅里的人所发!
三十七。 擂台(4)
「风儿!」「小叔叔?!」连同南宫一鸣在内,看台另一边的众人无不惊讶。
「兄台好俊身手,我师弟承蒙阁下照顾了。」一名身型高大的红发武士操著不算流畅的汉语,一阵风般掠到左临风身前。
「烤栗子好吃,一鸣,吃…」左临风理也不理那红发武士,只顾将栗子往嘴里塞,一面将一把栗子掷到南宫一鸣身前,把台上惊魂乍定的南宫一鸣弄得哭笑不得。
红发武士被僵在当地,双目快要喷出火来,此人名叫勃尔赤,外号「赤狮神」是疏勒第一高手庞格的入室弟子,连疏勒王对他亦是礼敬有加,左临风却全不把他放在眼内,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云雩忙挡在左临风身前道:「本人云中君云雩,代替这位公子领教赤狮神高招!」
「此人胆敢暗算呼延师弟,就没胆堂堂正正的跟本人动手乎?还是你们两人一起来?」勃尔赤怒极反笑,西域武士一方附和著纷纷叫嚣。
一点也不知形势的左临风,含著一嘴栗子从云雩身後探出头来含糊地唱:「云哥哥,大个子,赏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