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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敏之愈问,心头火冒得愈大。“该不会宫里说需要龙珠草,也是假的吧?”
不必等他回答,光看他心虚的笑,她就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被耍了。
今天所有的行动,全是一场闹剧,是他为了诱她这只笨兔儿,所设下的陷阱。
而她竟傻傻的跳入圈套中,被他牵着鼻子走!
想到先前还为了他的一句话感动到落泪,她就觉着自己实在蠢到不行。
“你这个满肚子诡计的混账!”她气得顾不了段子诒是什么身份,抓起身旁的东西就朝他砸。
“喂喂—”段子诒没想到温顺小猫使起泼来,竟也挺吓人的,连忙又闪又跳的,躲开那些不会致命,但会惹他皮痛的东西,朝她逼近。
在郑敏之又抓起一个木碟想扔向他时,段子诒终于来到床边,抓住她的手腕,抢下那个碟子,然后带着怒气,狠狠地吻住她。
“你这只小野猫,想谋杀亲夫吗?”他抵着对方的唇,忿忿嘶鸣。
“谁是我亲夫?”郑敏之杏目圆瞪,想从他唇间吐出质问,却模糊不成调。她的使泼,让段子诒兽性大发。
那天,他折腾了她一整夜,没让她下过床。
第8章(1)
小人!
奸诈、狡猾、心机深沉、诡计多端的小人!
郑敏之坐在返回鹿林别苑的马车上,瞪着神色气爽、悠闲地坐在她身旁瞧风景的男人,心里不断痛骂。
今儿个早上,他们更衣、打理好之后,段子诒便带着她从另一头下山。
原来在半山腰,有条可容三辆马车行走的马车道,而且还有辆马车,在那儿候着,准备接他们回鹿林山。
至此,郑敏之已不知该夸他思绪缜密、面面俱到,还是臭骂他心机太深,一肚子诡计。
最后,她决定在心里狠狠地教训他。
“别在心里偷骂我。”段子诒突然转头,对她晒然一笑。
郑敏之没想到,连自己没骂出口他也知道,顿时尴尬一窒,随即低哼了声,咬着唇别开头。
“你别生气了嘛。”段子诒像只撒娇的小狗般,窝到她身旁讨饶。“你瞧,我不是派马车接咱们,不让你走路受罪了吗?”
“谁气那个?”她气的是他设局骗她、把她耍得团团转!
“总之,别气了。待回到鹿林山,我会请桑田镇上最好的女红师傅,来替你裁衣。红的、白的、黄的、绿的,只要是你喜欢的颜色样式 ,我统统请人裁给你!”
他慷慨馈赠美服,给心爱的佳人。
这原本是令世间女子感到窝心甜蜜的情话,但听在郑敏之耳中,却有如敲醒她的当头棒喝。
她面色僵凝,望着前方好半响,才幽幽开口:“我不能换回女装。”
“为什么?”段子诒愕然,接着怒火狂燃。“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难道还想回太医馆行医吗?”
“没错……我正是做此打算。”郑敏之僵硬的回答。
“那昨晚呢?昨晚你同我在猎屋的床上翻滚,是为什么?”他绷紧语气质问。
“你……小声点!”郑敏之羞得恨不能钻到马车底下。
“你怕人家知道?放心,瞒不住的!很快地,全大理的百姓都会知道,你郑敏之,是我段子诒的女人。”
“你—”郑敏之瞪住他,半响后,丧气地回头,看着自己的膝头。
她低声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不能待在你身边。如今普天之下,皆知我是男子,而且是一名宫廷御医;一旦我承认自己是女人,那么我与我爹,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照理,是要捉拿问斩的……”
“有我在,谁敢动你?”段子诒一听到“斩”字就冒火。
“如果是你父皇、当今圣上执意要斩我们,你也能阻止吗?”她反问。“况且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便你是皇帝的亲生子,也不能罔顾国法。再说,我爹是绝对不可能……答应让我恢复女儿身的。”
一想到这点,郑敏之便感到黯然。“我爹一生梦想的,便是有个能光耀门楣的儿子;如今的我,算是勉强达到他的期望,他不会原谅我擅自抛去这个身份,去当一个女人的。”
“你爹真是奇怪!难道女儿,就不是他的孩子吗?”都是自己的亲骨肉,是儿是女有什么分别?段子诒真想好好臭骂她爹一顿。
郑敏之哀伤地道:“对他而言,就是有差别。所以我不能留在你身旁,请让我回太医馆吧。”
段子诒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