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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屉自动的向外滑去,一直顶到他的身前。缓缓的低下了头,他在倏忽而来的一道闪电光芒中,看清了手中余朝政的遗像!
震天撼地的炸雷响起来,照片上的余朝政目光如炬,神情肃杀的怒视了余至瑶。心脏在胸膛中骤然炸开,余至瑶惊呼一声慌忙后退,脚步踉跄着跌坐在了地上!
抽屉滑下来砸到他的胸腹之间,遗像在颠簸中立了起来,摇摇欲坠的盖向他的胸前。他惊惧的发出狂叫,一边连滚带爬的翻身退却,一边撕心裂肺的大喊哑巴。遗像贴上他的西装前襟,他翻翻滚滚就是不能甩脱。窗外雨声越发激烈了,他大睁着眼睛气喘吁吁,皮肤毛孔全部打开,冷汗瞬间黏腻的渗出一身。
终于,房门开了,哑巴大踏步的冲了进来。
蹲下去一把扶住余至瑶,他随即把对方身上的遗像拿了起来——遗像的相框挂在了余至瑶的纽扣上。
随手把遗像放到一旁,他一手紧紧搂住了余至瑶,一手用力摩挲了余至瑶的心口。余至瑶在他怀里抽搐痉挛,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呻吟,是身心完全失控的样子。
等到余至瑶渐渐平静下来了,哑巴把他拖到门旁靠墙坐好,然后起身走去捡起遗像。
跪在地上双手举起遗像,他用力向下磕去,三下五除二的将相框玻璃摔成粉碎。捡出里面的大幅相片,他划了一根火柴,当着余至瑶的面将其烧成灰烬。
这回再回到余至瑶身边,他席地而坐,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又伸手轻轻去拍对方的手臂胸膛。
余至瑶依靠墙壁半躺半坐,一双眼睛紧盯着窗外的大雨。如此不知过了多久,他转身抓住哑巴的衣襟,把满是冷汗的额头抵上了对方的胸口。
傍晚时分,大雨停歇。天际露出一线火红晚霞,天光反倒明亮了一些。
何殿英西装革履的站在穿衣镜前,郑重其事的戴上了一顶崭新礼帽。把帽檐特地向前压了压,他下意识的想要躲到阴影里向外看。
转身从仆人手中接过花团锦簇的胖宝儿,他不用奶娘随行帮忙,亲自抱了孩子向外走,仿佛自己捧着的是个沉甸甸的大宝贝,不许旁人染指。胖宝儿带着荷叶边儿的小花帽子,眨巴着大眼睛一路东张西望。及至何殿英坐上汽车了,他欢喜的叫了几声,两只脚丫就在何殿英的怀中乱蹬一气。
何殿英美滋滋的搂住了他:“小兔崽子,别他妈闹!现在咱们看你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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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大获全胜 。。。
何殿英抱着胖宝儿,眉飞色舞的站在了余公馆院内。
雨后天凉,余至瑶在衬衫外面套了一件粗花呢短外套,还是少年人的款式;不过他生得高大,肩宽背阔,怎样穿戴都是男子气十足。双手插兜站在楼前台阶上,他对着何殿英点头一笑:“来的倒快!”
何殿英见他神情平静,心里便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真怕余至瑶会疯疯癫癫的冲出来,抢过胖宝儿活活撕了。
迈步上去走到余至瑶面前,他将胖宝儿向上托了托,炫耀似的笑问道:“瞧瞧你这胖儿子,怎么样?我把他养得不错吧?”
胖宝儿神情懵懂的环顾四周,一只小手抓着何殿英的帽檐。余至瑶淡淡的扫了孩子一眼,随即转身向内走去:“外面凉,进来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客厅。何殿英一屁股坐上沙发,随即把胖宝儿放到身边。余至瑶则是坐在了对面一把矮沙发椅上,不肯与儿子亲近。何殿英抬手摘下头上礼帽,顺势瞟了他一眼,心里有点虚,因为没摸清他的路数——这是喜,还是怒?
余至瑶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两个,脸上浮着一点笑意。
双方沉默片刻,何殿英真切的感到了窘迫。用力清了清喉咙,他把胖宝儿又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二爷,别光看着我笑啊!儿子我可给你送过来了,你给句话,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余至瑶的双手依旧插在两侧兜里,看起来坐的就很不稳当,仿佛随时起身要走。无语的望着小薄荷,他似乎是要沉默到底。
何殿英被他这个态度气的笑了,正要继续激他两句,不想腿上的胖宝儿添了乱,竟然是小鸡一翘撒起尿来。胖宝儿穿着开裆裤,可以尿得肆无忌惮,可何殿英的裤子就遭了殃。“哎呀”一声举起胖宝儿,何殿英低头一看,就见腿上已经湿了一片,幸好是婴儿的尿,不臊不臭。
父亲可恨,儿子也可恨,何殿英偏又那他们两个全没办法。慌忙转身把胖宝儿放回沙发上,他苦着脸站起身来,拎起裤管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