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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婆婆妈妈的?”胖子说道。
“这也是美国朋友为我们考虑才下的决定。”吉姆耸了耸肩表明他的意思。
“这几天我老梦到野长他们几个,也不知这么回事。”左轮悠悠的说。
“怎么都梦到他们?”胖子一脸无奈。
“可能是太想了吧。”
“要不我们今天去祭奠祭奠,免得他们几个家伙老来找我,搞的这几天睡不好觉。”说着,胖子跑进教堂里面,手里拿着香烟、牛肉罐头、还有一瓶威士忌出来,拉着我和左轮朝东走去。来到一个废弃的石台旁边,胖子有袖子抹了抹上面的灰尘,把一角有石块垫平,又用手按了按是否稳当,把东西一样样摆在上面,点燃一包烟立在罐头里。
“好了,开始吧。”胖子一脸正经的说,我和左轮刚要说话被他打住。
“等等,忘了件事。”说着跑到一边的废墟里左看右看,搬出一快窄的石条,立在平板后面当墓碑,用石块在上面刻着字。胖子一瘸一拐忙碌着,神情专注、淡定。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正经过,嘴巴里呼呼喘着气,等一切准备就绪,胖子毫无遮掩的跪在所谓的墓碑前,又从枪里卸出三颗子弹立在上面。
“还楞个这干嘛?”胖子回头对立在远处的我和左轮问,我看着墓碑上面歪七扭八的“我的兄弟”四个字,内心一阵翻涌,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我扭头不让泪水滑落,再多话都无法表达内心的情绪,简简单单四个字形容异国他乡的我们再恰当不过,我们像一群无家可归的孩子,只有相互帮助才能有活着回去的希望。我跪在墓碑面前,脑子里一片混乱,他们牺牲前鲜血渐在脸上的温度至今犹在。无法记住他们具体做了什么,只知道他们的死是为了让我们活着。我们毫无理会他们奇怪的眼神,继续祭奠死去的战友,在他们眼里只有耶稣,而在我们眼里,只有战友。
“野长,我们过的很好,小三还没死呢,左轮也没事,就我跑的不如以前快了,你那里冷吧,梦见你给我要好几回衣服了。”
“你们老是要吃的,这会给你弄点牛肉罐头,尝尝吧,美国货。”咔一声,用刺刀打开一罐。
“给你点钱花,都是他妈的不认识的钱,你神通广大在下面换成铜钱吧,要是有人欺负你们,就给我拖个梦,绝饶不了那帮德国鬼子。”胖子边说边在墓碑前点燃一大包钱。我一直努力控制,不让眼泪流出,可还是禁不住滴落。
“起风了,回吧。”我说。
“嗯。”
从此之后,胖子变得少言寡语,没事就拿个铁条在枪膛里拼命捅,里里外外搞的一尘不染。他注定是战争的利刃,敌人的魔王,身上的每块肌肉随时爆发出致人于死地的锋芒,犹如浑身长满尖刺的刺猬,如藏在鞘里的匕首,随时割断敌人的喉咙。人们常用杀人的工具来形容坏人,而我们何尝不是呢?不论站在正义方还是邪恶方,都得付出惨重的代价。
我们有找不到根的感觉,苏军、美军、包括德军都是如此,生命犹如吊在半空中,抓住的那根稻草不知何时断掉,睡觉都会感到身体就像深海里的一页扁舟,随时都会被巨浪打翻沉入海底,我们只能靠仅有的那份回忆找回自己灵魂的归宿,但回忆是痛苦的,而我们偏偏喜欢沉浸在回忆中,只有这样才能找到方向和力量。
吉姆的无线电是我们和外界打交道的唯一方式,我们只能从那里得到我们渴望已久的声音,哪怕是陌生的也会给我们带来世界上还有和我们一样的生物存在幻想,当然德军不在其中。那份发黄的地图是我们唯一可以找到方向和地点的宝贝,他指在那里我们就去哪里,这并不是服从与不服从的问题,而是有人制定地点毕竟比漫无目的过的有希望一点。
每次转移都要寻找极其隐蔽的对方,这次也不例外,多年的经验使得我们深深理解狡兔三窟的道理,而美军更是注重这一点,他们每到一处都会法非很大的精力去营造营地,哪怕只在这个地方呆上半天,这让我们省事很多,他们和我们很大的不同就是在听从命令和指挥上是绝对的服从。国军、*、苏军还有美军,在这样一个特定环境下彼此协作和团结,我们坐在同一条船上,不奢望有人死,只奢望不要死光。
我在睡梦中被枪声惊醒,抱起怀里的枪从地洞里钻出来,前方星星点点的德军朝这边围来,胖子和左轮已不知去想,首先发现德军的美国哨兵被手雷炸的七零八碎,身边的年轻士兵躲在掩体后面专注的射击,退下来换着弹匣对我笑笑,刚抬起头,被子弹击中死在当场,旁边的美军看了看倒在血泊里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