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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三岁那年已经懂事,被送到湖中阁。从此之后,她的小姐便变成了凌鸽。
时隔经年,她立在凌鸽面前,泣不成声。
听罢她的解释,凌鸽缓缓地转过身,复又看向窗外。
微风拂面,不远处的柳枝新芽嫩绿,迎风微微浮动。满目绿意,却遮不住内心的疮痍。半晌,她缓缓开口,道:“风荷,这么些年,我待你如何?”
“小姐待奴婢自是好的,奴婢对不住小姐,奴婢的苦衷不奢求小姐理解,可是小姐,母女连心,正是因为知晓皇后娘娘总不会害小姐,所以奴婢才敢一瞒就是这些年啊。”
话到最后,已是哽咽。
凌鸽叹了一口气,问道:“是泽……太子殿下把你找来的吗?”
“是奴婢自己寻的太子殿下。”风荷稳了稳声音,平复内心的酸楚,缓缓答道。
新芽长出之后,原本干枯泛黄的柳枝刹那间便如同脱胎换骨,与冬日相比,全然另外一幅模样。好比人生无常,不知哪天生出的什么事端便会让人从头来过。而之前种种,譬如昨日,不再,便是不再了。
“你先下去吧。”凌鸽未再回首,只是对着身后摆了摆手。须臾,身后再也没了动静,她才轻轻叹了口气,闭眼轻声道:“不是我不想原谅你,只是若非当初当真待你如亲人,今日又怎会如此在意。”
话语声落入虚无,如同尘埃落入泥土。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原本低落的心情忽地一亮,冲门口处喊道:“夏荷?”
话音刚落,身着黄色衣衫的姑娘抿着唇进了屋,冲凌鸽略略福身,嘴角带着微笑,道:“小姐是在唤奴婢吗?”
果真如此。
他将自己在意的人一个个地接回到自己身边,其实也是费劲了心思的吧。毕竟,这时候的他,军国大事缠身,若非真的将自己放在心上,又怎会在这些小事上费劲心机。
夏荷施施然行至凌鸽跟前,奉上一杯茶,道:“小姐最喜食的青茶,殿下特地吩咐奴婢为小姐备好。”待凌鸽接过茶杯,又道:“哎呀不对,现在,是不是应该称呼小姐为太子妃了!”语罢,掩面发出“嗤嗤”的声响,一双眼眸弯弯的,甚是好看。
“你这臭丫头,敢拿我开涮了是吧!”凌鸽佯装生气,抬起手就要落在夏荷身上。却见她一个缓身,凌鸽将要落下的手被她接住,央求道:“好小姐,好公主,奴婢错了,小姐饶了奴婢吧。”
这次见面,夏荷倒是活泼开朗的许多。想是凌鸽他们走了之后,她与晴儿待得时间比较长,倒是被带得性子好了许多。
门外立着的风荷咬着下唇,头垂下,发丝遮挡住双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嬉闹着,夏荷不觉已将所有东西归置整齐,按照凌鸽的喜好收拾妥当。凌鸽坐在凳子上,手指来回轻抚茶杯的沿儿,将风荷也唤进屋里,淡淡吩咐道:“想必我来这边之前你们二人已经见过了,风荷跟了我十五年,夏荷则是在我最危难之时悉心照顾于我。说起来,你们二人的名字中都带着一个‘荷’字,想来也是不可多得的缘分。”她眼风扫过,见二人皆是垂首认真倾听的模样,继续道:“我的饮食起居想必太子殿下已经交待于你们了,你们本也了解我的性子和喜好,只要不做出逾越之事,我自是不会同你们为难。只是今时不比往日,我名为燕周允鸽长公主,今次来到祁越实是祁越太子殿下明媒做聘的太子妃,忠义二字对于你们二人和我的意义自不必多说。只盼今后你们二人能勤勉互助,长长久久地待在我的身边。”
一番话说完,夏荷风荷二人皆垂首称是。
花朵的清香气飘来,适逢凌鸽端茶抿了一小口。她心下一喜,对着夏荷笑道:“想是殿下过来了。”说着,便起身迎到门前。
清冽的梨花插满红色的瓷瓶,身着红色袍子的人抱着一大瓶梨花正要腾出手来敲门,便见凌鸽笑眯眯地立在了门口。
“小鸽……”捧着花的人顿了顿,偷偷瞧了瞧边上身着玄色锦袍之人,这才接着道:“您是喜欢我称呼您为公主殿下呢,还是太子妃娘娘呢?”白彩眨巴了眨巴眼,又瞧了边上人一眼,嘿嘿笑道:“依照殿下的意思,肯定是直接让我称呼您为太子妃娘娘了,只是我这一把老骨头了,也厚不下脸皮自作主张,所以小鸽子你自己选一个好不好?”
秦泽遇轻咳一声,悠悠道:“我看白老爷子是觉得这瓶花不够香,要不,咱们再去园子里转转?”他眸光带着淡淡的笑意,作势转身,只听白彩“哎呦”一声,可怜巴巴道:“我错了,太子妃娘娘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