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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想都可以。”常棣微转开目光。
“我不会要的。”李契说。
“什么?”常棣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回来不就是想要这些?”
“我只答应搬回来,可没有答应要那些财产。”李契往后靠到了椅背。
“你是爸爸的儿子……那些应该属于你。”常棣话中有话。
哪知道李契突然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椅子和地板摩擦一声尖锐的声响。
“我不要,爸爸的东西,你好好收着吧。”
李契说完转身就上了楼去,饭也没胃口吃下去了。
下午,谢霖端了食物和水进了李契房间,却见人睡在了床上,满脸潮红闭着眼睛卷在了被子里头哆嗦。
他放下东西,手探向李契额头,皱眉道:“少爷,你发烧了。”
李契眯开一丝眼睛,嗓音已经低哑得完全变了声:“去给我找些药来,别惊动常家的人。”
“好。”谢霖动作利落地出了屋子。
李契在吃了谢霖带回来的药后一直昏睡。身体四肢无比酸无比重,放在床上就无法动弹,意识却在飘飘然然。从前的一切在放电影,就像人死了以后的走马灯,自己成了旁观者。那些该忘记的,刻意忘记的在这一刻又变得无比清晰。他放不下,忘不掉。
大汗出了一涔又一涔,被子里成了煎熬的火炉。以前仿佛也有过同样的感受,是常棣用坚硬的凶器一遍遍进入他的时候。李契浑身发抖,在梦境里挣扎,也在梦境里沉沦。
“别走……别走……。”这句话他从来没有真正喊出过,可那颗心却无声地叫过无数遍。在母亲的鲜血流到干涸成了一具白生生冰凉凉的冷美人的时候;在方浩在他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在常靳遥遥地坐在桌子对面对他失望注视的时候。
“别走……。”李契终于是在昏沉的梦里呓语着叫出了声。可即使在梦里他也知道那些人已经不可能再回来。
眼角滚出一滴泪,他也就在这个时候惊醒了过来。
身边常棣正在打开工具箱,取出药瓶和针管。
“你在做什么?”李契以为自己又掉入了回忆的噩梦里,睁大眼睛叫道。
常棣看了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继续配着药剂:“没有人告诉过你生病了需要看医生么?”
他将橡皮管绑在李契手上,在涂抹了碘酒后,将针头平稳推入手背上的血管。
“做恶梦了?放心,以后就没事了。”常棣松开橡皮管,用胶布一层层将针头固定,伸手调试输液速度。
“什么没事了?你以为你一走了之就没事了?”李契费劲地才说完这一句话。他还想说什么,却听到常棣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
“水我放在这了。”简菲将白瓷茶壶放在了桌子上,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像是绿叶间温婉的小茉莉。
“今天辛苦你了,孙易会安排车送你回去。早些睡觉,好好休息。”常棣看向她说。
“没什么辛苦的。那我走了,拜拜。”简菲礼貌客气又害羞地笑了笑,眼神看起来清澈单纯,完全是一个情窦初开小女人的模样,她几乎有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李契,转身准备离去,常棣却起身去,把她送出了门。
在半掩门扉的缝隙里,李契看见常棣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不知道为什么,李契皱了下眉头,心头忽然说不出的烦闷,一抬手把床头的水杯挥下了地。
里头的声音惊动了门外的人,简菲修养良好,没往这边探一眼,冲常棣微笑点头离去。
常棣推门进来,脸色微沉。李契忽然心情大好。
“干什么?”常棣说。
李契眉开眼笑的欣赏常棣的不快,“你在给常家挑选未来女主人么?”
“跟你有关系?”
“啧啧,不是才说要把家产都给我。”
常棣回过脸,看了李契一眼。“是你的东西没人会动。我和她提过会离开常家,她说她不在意身外之物。”
“呵呵……小嘴儿真甜。”李契从喉咙里咳出冷笑:“戏子就是不同,我妈都没这么会说话。”
常棣的目光突然转冷,狠盯了李契一眼,又使劲按捺下去,重新拿了个杯子给李契倒了杯温水。
“喂,她床上是不是挺辣的?”李契眼睛盯着咕噜咕噜冒了水泡的药水瓶子说。
室内忽然间变得寂静无声,天花板惨白得刺眼。
常棣将黄色的药丸递到李契嘴边:“你该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