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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疯狂的念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耳畔一丝轻啸,将他从痛苦的回忆中惊醒,一道极细的剑光,蓦地出现在他的身前,剑速之快,宛如一道流星,攻向他的肋下。这一剑十分诡异,剑啸极轻,剑光也异常暗淡,但这一剑又快又稳又准,无疑是非常实用的一剑,分明是要将自己擒于剑下,仓忙间身形一敛,猛地退了三尺,健腕一旋,落痕贴着身侧扫出,一道耀眼的萤光匹练中,隐隐传出一阵破风龙吟。
那柄剑竟没有退畏半分,一点即止,剑招未满,便又换式,剑尖微颤之际,似是行云流水,却是巧妙之极,他的剑好不犹豫的抵在萧依寂的哽嗓,面sè焦急,担心地道:“依寂,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放下剑!你每一剑都是全力发出,内力散之不聚,你想要做什么?内力全废了你还怎么报仇?”他的话无疑不是对的,最后冷冷的质问,更是让他看上去目光威凌,他十分清楚萧依寂在做什么,不顾内伤大冲,一剑剑猛攻,最终导致的结果,只有一个,而那个结果恰恰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
他思忖为止,便见萧依寂目光一旋,泛红的星眸冷冷地望着他,如同一头嗜血的凶兽一般,漠漠然没有意思感情。手上轻动,挟着赤红烈焰,径直扫来。南宫烈雪已经,确实没有想到萧依寂此刻会出手攻击自己,反臂封出一道光弧,旋即脚下一旋而定,默念心法,身形飘飘而起,宛若一线鸢尾,缓缓纵退,落痕逼近一寸,南宫烈雪便后退一寸,萧依寂眸中那丝冷漠,几乎令他心神一怔,一丝寒意漫上后背。
他的剑快,而他更快。就在落痕接触到他衣襟的一刹那,他的身形幻化成一缕飞烟,留下一道残影。而他,仗剑树下,仍是一身白衣胜雪,冷冷地看着萧依寂的长剑刺空,心中泛起一丝酸涩,看着萧依寂极尽癫狂,他便能够猜测,方才他放走那银面少年和宋清啸,到底下了多大勇气。心念及此,悲伤陡然,继而低声说道:“你总有个仇人,而我呢?我甚至连仇人都不知道是谁?在哪里?死了还是活着?你如果真的认为这样有用的话,那么你可以一直下去,我不会阻止。萧依寂,你听清楚,一个人的剑,注定是要用仇人的鲜血开锋,不然这柄剑就是一柄无用的剑!无用的剑,就该舍弃!你冷静下来想一想,这么多年,你到底为了什么?陌红楼第一杀手,到最后竟会为了报仇的yù望,毁了自己一身武功,岂不笑话?”
他说到最后,嘴角泛起一丝哂然笑意,似乎挑衅着萧依寂的底线,他此刻如同一根干枯的稻草,一把火足以让他失去理智。南宫烈雪微带嘲讽的话音还未落尽,落痕惊天长啸戛然而止,剑光微微颤抖,却是再没有任何动作。沉吟良久,才颓然说道:“我知道了!”
南宫烈雪略微颔首,星眸多了一丝欣慰,轻轻抚了抚萧依寂耸动的肩膀,说道:“我不希望看到你,被仇恨毁了!”
“回去吧!连你都过来找我了,师父他们怎么办?”萧依寂仅是泛起一丝哂笑,旋即话锋一转,冷冷说道!他不在南宫烈雪说什么,他心念已定,他知道这一生,他注定要为仇恨活着。只有报仇才能勉强撑住自己活下去的信心。
“放心,二师兄在!”南宫烈雪倏然一怔,尔后笑笑说道,他无需多言,仅此而已。
“我的确不够老练!”萧依寂幽幽说道,不禁喟然轻叹了一声,心中更加不是滋味。说罢,掸了掸身上的雨水,拖着重伤的身躯,起步向陌红楼大门走去。
南宫烈雪听闻仅是微一颔首,对于萧依寂的话,似是未闻,神sè十分凝重,唇角几次抽动,才下定决心问道:“依寂,你真的认为,师父说的都是真的?你可有听师父提过慕容一家?又可有听师父或者旁人提过慕容飞?”
萧依寂星眸倏地一颤,立时刹住身形,侧目而视,沉吟良久,略微摇头:“你认为,师父是故意把当年之事,按在宋清啸头上的?可,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的确,如果没有好处,一个人是不会随便诬陷另一个人的,而仇天正似乎也没有任何理由这么做。南宫烈雪听他如此说,亦是陷入思忖之中。那一丝怪异的感觉,更是搅得萧依寂心思难安。
在两人沉思之间,夜空已渐渐放晴,在稀薄的云雾缝隙中,已经能看到闪烁的沙星,一弯如钩的弦月,皓然明亮,光华如练。林中薄雾渐起,徐徐的冷风拂过,便是一阵微寒,空气中荡着cháo湿的泥土气息,在月华的照耀下,茵茵草丛中不知名的小花开得正艳,水珠映月,如同涂上了一层晶亮的明珠银屑,闪闪生耀。尤其这时,万籁俱寂,仅有唧唧蝉鸣,好不惬意。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