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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梅羞得脸红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巧珍就当她的沉默是应许了,忙起身亲热地夹菜给香港人:“老公,梅子可是我好姐妹,你介绍的人要有实力啊,人家怎么样也是大学生,比夜总会的小姐档次高几倍呢!”
青春的淡淡尘埃 四(3)
杨梅花听到这里,有点不舒服,但又不好发作,怎么拿自己和“小姐“相比呢?她也明白巧珍是为她好,也不便与她计较。
过春节前夕,巧珍带着她男友开车到学校把杨梅接到深圳关外的一个工业区的厂里。当晚,在一间豪华的酒楼吃饭,巧珍和她表姐、香港商人、还有一位台湾人。巧珍悄悄对杨梅说这个台湾男人就是给她介绍的男朋友。这人曾是台湾辅仁大学的教授,现在也在这里开工厂,老婆孩子都移民到加拿大,他一人在这里挺孤单的。杨梅听说来者是教授,心下略有敬意,在饭桌上他主动介绍自己祖籍是山东人,叫辛力。辛力看上去也有五十岁左右,他不怎么说话,席间对杨梅很照顾,偶尔说的话题也是围绕杨梅学校的事。杨梅看着他,脑海里突然冒出龙哥的影子,她以女人的敏锐觉察到这个辛力的男人对她有好感,他和她之间会发生点什么。
1996年的年底,最时兴的通讯工具就是呼机,巧珍和她表姐都有,而且还是中文显示的,当时的手机叫大哥大,砖头一样的大物件,两万多元一部,拥有者不多,但凡持有者无疑中标榜自己是有钱人。巧珍的老公有,辛力也有,辛力说自己常去A城,主要是有客户在番禺那边,他让杨梅留下电话,不等杨梅出声,巧珍在旁抢着说:“辛老板,人家刚从家乡过来的学生,哪有钱买呼机。”
“哦,我们学校有总机电话。”杨梅并不以没有这些而自卑,淡淡地说。
“那就留给我吧。”辛力扬手招来服务员拿到纸和笔,杨梅把学校的总机和宿舍的分机号码写出来,递给辛力,接过纸条时,辛力的手无意碰到杨梅的手,杨梅略感意外,急忙缩手。她注意到辛力的脸上浮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
饭后就去唱歌,巧珍表姐就借故打麻将不去,巧珍、香港商人还有杨梅和辛力四人到一间夜总会的大厅,看表演也唱歌。杨梅对这样的场合并不陌生,一见到五彩旋转的灯光,她就有种熟悉的亲近,她想起在县城的舞厅,想起洪飞。
那时的夜总会流行在大厅点歌唱和看表演,杨梅不会唱,没经验,巧珍和香港商人一来就点对唱的情歌,唱完《相思风雨中》就是《心雨》、《东方之珠》。
杨梅对巧珍流利的粤语悦耳的唱腔很羡慕,在印象中,她唱歌原本就有天赋。看她在台上,和香港商人情深意浓的样子,举手投足之间,哪像是乡下的女孩?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待!
杨梅和辛力在烛光里相对而坐,两人都不急于唱歌,也都不忙着和对方说话。等到巧珍唱完,辛力才上台去了。他唱得是一首英文歌《TEAR IN HEAVE》(泪洒天堂)。杨梅知道这首歌,这是美国一个木匠乐队的成员写给他死去的儿子的。旋律非常忧伤,充满一个男人对儿子的挚爱之情。杨梅看到台上独自唱歌的老男人,神情沉醉,内心有点淡淡的触动。
当晚,辛力为杨梅在酒店开了房,他送她进入房间后,很绅士地对杨梅道声晚安,就转身离去。出乎杨梅的意料,她有点惊喜交加。望着辛力远去的背影,杨梅的心彻底被征服了。回到学校后,辛力的电话并没有如期打来,杨梅想,他可能忘了,也可能是忙,反正她也不去多想。
转眼就是1997年的阳春三月,一个周六的下午,杨梅正躺在宿舍看书,广播响起,说有杨梅的电话,她忙翻身就跑到传达室,一路上,她的心咚咚地跳个不停,直觉是辛力,拿起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果然是辛力:“我明天来A城,你有事没有?”杨梅忙叠声说:“没有、没有、没有!”辛力笑了:“那你下午两点到XX大酒店的大堂,我在那等你!”说完就挂断电话。
青春的淡淡尘埃 四(4)
放下电话,杨梅兴奋地跳起来,捂住胸口压抑住冲口而出的尖叫,一路小跑着回到宿舍,说不上来的激动。
第二天上午,刚好没课,杨梅连早餐也来不及去食堂吃,就忙碌了整整一个上午,收拾到自以为满意才搭车出门。
到了酒店大堂,一眼就见辛力坐在沙发上安静地吸烟,他有一头花白的浅浅短发,精神抖擞地耸立着,暗藏着某种不认输的秉性。一身烟灰的休闲装,看上去比实际年纪年轻很多。
他向杨梅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