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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大的“奠”字悬在公主府的匾额上,底下跪的不知是什么人,披麻戴孝。
街旁的百姓也都红着眼,互相张望。
我从偏门进去了,公主府里边挂满了白幔,令人望而生畏。
毕竟是前朝公主,来灵堂祭拜的人寥寥无几,前朝的旧臣若是敢来便要扣上反逆的罪名。寻常百姓又不得其门而入。于是只有平日里伺候公主的一些侍女们在哭灵,礼部几名官吏按例前来表表意思
9、青花翠…8 。。。
。
我没进去,从窗外一眼就看见了赫连察德。
他蜷缩在棺柩旁,像是奄奄一息的样子。旁人也不在意他,由他躲在那里。
我倒是有几分心疼了,我们夏国的亲王怎么可以为了名汉族女子沦落成这样。
礼部的官吏走了之后我才敢走到门边,不怕谁认出我来。
灵柩前空空荡荡,我在想要不为她上柱香吧,也算是看在察德的面子上。
正想走过去,忽然瞥见门槛外跨进一只雪白的绣花鞋,裙摆上绣着青花。
像是隔了一世那么长,我心中一惊,慌忙抬头看,竟然真的是她。
青花绲边的素白衣裳,看上去很单薄,不能御寒。她径直走进来,从侍女手中取过香朝灵柩摆了三拜。那青烟缕缕绕在她玉琢般的指间,熏着她眼眶中盈盈的泪。
我屏住了呼吸,还以为自己在梦里。
霎时才想起来,为了给长兴准备陪葬品,我特地下令景德镇赶制一套瓷器。所以万寿节后他们并未离京,而是在京中赶制瓷器。
她在发髻上别了一朵白梅花,素颜寡淡。转身时,不小心与我的目光相撞。一眨眼,蓄了许久的泪恰巧滚落出来,或许和我一样觉得太意外了,她怔怔望着我。
我的心怦怦乱跳,浑然不知这女子的眼泪能令人慌得完全不能自已。
很想抬起手替她抹去那滴泪,但是隔了那么远,双脚也不听话,怎么都迈不开步子。
她的视线与我错开,转过身去走出了灵堂。
直到眼前空了我才如梦初醒,心急地跑出去寻她。
作者有话要说:抚摸众同学,天孙再等几天就好了哈
10
10、青花翠…9 。。。
一次次别过,又一次次重逢,每次都以为是最后一次,这应该就是缘分。
我追着她的身影到了一处偏僻的庭院,四周无人,她突然收住脚步回头看我,眼泪不停地淌,顺着下巴滴在衣襟上。纹着青花的图案仿佛被泪水晕开了,看得人心头泛酸。
干冷的风一阵阵扑上来,无孔不入。我连忙摘下自己的斗篷给她披上,轻轻说:“丝绦小姐,北方不比南方,要注意防寒。”
她牵着斗篷想要推辞的样子,满面泪痕,若是叫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我在欺负她。
旁边有条长石凳,我扶着她去坐下,在袖口摸出一条淡黄绸的汗巾递给她。她摇摇头,自己掏出了绣着青花的绢帕擦拭脸庞。幸好她没接,我收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汗巾背面赫然绣着夏国皇室的图腾,赶紧掖回了怀里。
我问她:“特地来祭拜长兴公主?”
她摇头,指着后院比划了一下,又指指灵堂里。我看明白了,她是专程来送陪葬的瓷器。或许是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己可怜的身世罢。
她的眼睛哭红了,鼻子和脸颊也被冷风吹得泛红,像只可怜的小白兔窝在我宽大柔软的斗篷里。我不敢大声和她说话,担心她会和瓷器一样易碎。
陪着一起坐了许久,她终于不再掉眼泪了,从身后捡了根树枝在沙地上写字:公子如何进来的?
她说话的时候喜欢认真地看着别人的眼睛,或许是自己不能开口,所以那双蒙了雾气般的眸子里满是期待。
我却不敢直视她,心虚答道:“我有朋友在府里当差,从偏门溜进来的。”
她又写:我想起很久以前的事,失礼了。
我安慰道:“谁都有伤心事,难免触景生情。”
她用脚擦去沙地上的字,雪白的绣花鞋蒙上了灰尘。她没在意,一笔一划写道:公子何方人士?
“哦,我是从关外来的,做皮草生意。”我说着,指了指我给她披的那件狐皮斗篷。
她唇角微扬,低着头抚摸斗篷上细软的狐狸毛,好像是很喜欢的样子。又歪着头看了我一会,在地上写:你开价,我买。
我见状忙说:“你喜欢就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