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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沙弥道:“我家主持变律师傅,令我在此恭候失主多时,请到后堂叙话。”
葛从周言:“烦劳小师傅领路。”小沙弥领葛从周来至后堂,只见堂中坐有三人,两侧站戴刀卫士数十人。看居左侧者乃是一老和尚,此人便是祥梅寺主持变律。居中者便是黄巢,居右者乃以年轻书生模样,此人乃是黄巢军师,也是黄巢的侄女婿,姓李名俊儒,字奉文,乃是曹州人士。黄巢一见葛从周从屋外而入起身相迎。众人相见之后,于寺庙之中共议反唐。遂黄巢召集流落寺内的一千流民于大院之内起兵,黄巢头戴束发金冠,身披柳叶绵竹铠,手执篡龙宝棒。众多贫苦百姓均手持兵器立于院中,黄巢对众人言:“诸位父老,今朝廷昏暗,奸臣当道,税役繁重,民不聊生。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天补平均大将军王仙芝已占曹州,吾等将率部投奔共赴大业!今日在这祥梅寺内扯旗造反,砍寺内枯树祭旗。”言罢在众人相拥之下,黄巢手持门扇大刀来至寺内这棵枯杏树下,只闻的“咔嚓”一声,这株数丈有余的枯杏树翻倒于地,只见断桩之出一股青烟喷涌而出,众人皆惊。黄巢不解,便问变律和尚:“主持且看,此主何兆?” 变律答曰:“喔弥陀佛,此兆乃是李唐之气已尽皆归天,另有新主将生之兆。”黄巢闻言大喜,即日发兵响应在曹州起义王仙芝。正是:
自古银杏树中仙, 可疗疾苦功德全。
造反莫要欺枯木, 黄巢难抑气归天。
又曰:
仕途不第有何妨,昏君岂可识栋良?
功满自有将佐助,回马横刀自称王。
王仙芝、黄巢起兵造反声势浩大,东南各州郡无不惊慌。单表宋州萧县县令刘崇家中有一女仆王氏,家夫朱诚是个穷书生,人送外号“朱五经”,屡考科举不重,忧郁成疾不治早亡,王氏无以为生济,便到昔日朱诚同窗萧县县令刘崇家中为仆,王氏生有三子,长子朱昱,次子朱存,三子朱温。
时光轮回,朱家三兄弟逐渐长大成人,刘崇收留这一家四口之时本是打算让这三兄弟为他家种地干活。谁曾想惟有老大朱昱勤于劳作,老实本分,而朱存、朱温兄弟二人则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惹事生非。每次朱存、朱温在外面若下是非,刘崇斗对他们非打即骂,但是始终没有改过朱存、朱温的性格嗜好。
一日,朱温在外与人赌博输了钱,为还赌债,晚上跑到刘家柴房偷走了刘家一口旧铁锅,准备拿去卖了换赌债,恰被管家发现告发。刘崇带五六个家丁连夜将朱温抓回,绳捆索绑押于柴房之内痛打,刘崇骂道:“朱三,我刘家待你一家不薄,衣食供给,而汝不思本份,平日里惹事生非,欺凌乡邻,今日里偷锅又为做何?”
朱温答道:“今日赌钱输光,借一口旧铁锅卖钱还债,日后发迹十倍还你就是。”
“呸!”刘崇大骂:“好个黄口小儿,汝自己生计尚不能自保,何以夸口大言,打!”
几个家丁皮鞭相待,朱温卷身大呼:“大丈夫当立功名于四方,老爷放我远去,日后与你同坐一字并肩王!”
刘崇气得两眼发直,怒言:“如此疯癫,饿他三日,看汝奈何。”遂将朱温禁于小房之中。
虽刘家恨朱温四处撒野,到是刘崇老母对其颇有疼爱,老夫人观得朱温高大魁梧,聪明机敏,虽然好动,但不愿寄人篱下,常怀大志,心中多生怜悯。老夫人从未拿他以仆人相待,如生母一般,从小是倍加偏爱,每逢刘崇责打,都要背着老夫人,倘若让其知晓,必然拦护,常言斥训刘崇:“此子非比寻常,气宇高傲,眉目轩昂,不堪平庸,日后定能有些出息。”老夫人之言虽未使刘崇听信,但朱温铭记于心,暗誓他日功成名就,定报老夫人垂爱之恩。
话说朱温之母王氏夫人得知朱温又闯祸后,便到刘老夫人出求情,刘夫人闻之即刻带王夫人去找刘崇,时值刘崇打完朱温正欲将其锁于柴房,刘夫人闻到:“今日责打朱温又为何故?”
刘崇怒道:“此子今日之过非同以往,欲偷家中铁锅变卖以还赌债。”
刘夫人曰:“若只为此锅,就且先放过此子,何故因一旧锅动怒。”
刘崇言:“母亲不知,如此招惹祸端,何时有完?”
刘夫人道:“此子心于世外,难为平民,我儿莫再困此笼中之鸟,何不放他远去,也免得再惹是生非。”
刘崇向来孝敬老母亲,拗不过老夫人,便随老夫人之意放其回家。朱温拜谢刘夫人回家去了。
且说朱温到家,见母亲痛哭不止,便近前好言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