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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不安全,是因他人知道了先生居住于此,且宅里之人并非都是先生之人。”季愉清楚他们的考量,替他道出。
“是。”端木想:以女人的聪慧与谨慎而言,她在他见过的人之中已是上上层了。至于她一刀杀掉一头狼的气魄,可以说,他是平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若公良为此对她动心,无可厚非。
“如何向归夫人禀明?”季愉出于周全的考虑,问。贸贸然全部人走掉,不合乎礼节吧。
“此事不是你应考虑之事,我来安排。”端木果断地切断她的念头。
季愉怏怏的,得承认端木看出了她的想法。她是担心归夫人等人因此焦心,再生出许多事来。还有,在路室伯怡不是变相地向叔权承认了吗?她们的目标在公良的婚事上,公良一走,此事泡汤,伯怡的后果不堪设想。愈想愈是觉得公良此人是没有心的
拿起块大布抛开,她包起这个有毒的水壶准备带走。
端木带她刚来到宅子门口。迎面归夫人带着众人守在门口。端木的左手摁在了刀鞘上。
“端木大人。”归夫人走来向他行礼,笑融融问,“夜色已深,您是要带侍卫到何处去?”
“去接先生。”端木以笑脸还笑脸,答。
“我等听闻突先生今日进镐京,先生今夜是要在突先生居所过夜了?”归夫人像是疑惑,带出自己收到的消息。
“是有此事。”端木一如既往回答得爽快,“先生命我带可喜回去服侍先生起居。”
“先生是病未好,才在突先生居所养病。”归夫人轻轻的叹气声带了丝惋惜。
“是。”端木答,眼神逐渐变得生冷,眼看一排寺人严实地挡在大门口。
季愉抱紧包袱,里面包的是重要证物。
“然大人要带可喜走,恐怕不可。”归夫人抬头的瞬刻,目光毒辣地射向了季愉。
“为何?”端木笑嘻嘻地说。
“大人不要忘了。此人之前曾意图伤害先生。我怎可放任此人离开!”归夫人昂头握拳,铿锵有力地道。
“此事是一场误会。”端木摇摇头,接着意味深长地说,“夫人乃明白事理之人,不应违抗先生。”
“大人必是要走?”归夫人哀伤地问。
“是。”端木铁定道。
“先生莫非不喜贵女了?”
随着归夫人这句痛心疾首的质问,伯怡脸色苍白地暗处走了出来。端木抿抿嘴唇,他是家仆,对于主人的决意他不能表示意见。
“大人!”归夫人砰地一声两膝下跪,几乎是痛哭流涕起来,“还请看在之前贵女对先生尽心尽力,带贵女前去面见先生。”
“夫人请起,先生无此命令,我恕难从命。”端木不会因此改变口风。
于是接下来的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伯怡忽然是脸悲绝地一侧,拔腿离开众人向庭院跑去。季愉一见不好,大叫:“拉住她!”端木听到她喊声,方才醒悟过来,点脚追过去,然而,最终他只能捉住伯怡一片衣襟。
扑通——伯怡纵身跳入了院中的池子。
“贵女!”归夫人惊惶失色,软了腿儿。
习水性的寺人纷纷跳下水池救主。
过了片刻,伯怡被救起平放在了地上。她发髻散乱,脸色因溺水而青白,奄奄地喘息着。这一刻季愉还真不知该不该同情她。归夫人扑上去痛哭:“贵女,先生抛弃了你,你该如何是好?”
听到这话,季愉简直是对这家人深恶痛疾到了极点。无论是耍怎样的手段,都比以死相逼显得道德。相比之下,乐芊吕姬的忍一时图大气是这家人永远比不上的。但是,不能否认,女人用这一招对付男人,往往比什么都有效果。
端木为难地挠挠头:“我派人向先生请示。”
叁捌。阿妹
或许在公良的考量里,与这家人就此决裂不是件好事。允大夫是朝中官员,是掌祭祠礼仪的太宗的副官。世子达士与其兄弟归士都在大学里任职,不然,伯怡怎能以一女子身份在大学里游走。伯怡挂名乐师,无实际官职,常在大司马官身边,有出席重大宴席抛头露面的机会。这意味着,她的父辈给她很好地制造了与那些达官贵人许多接触的际遇。也亏了她,本人勤学奋发,长相又好,才能吸引到男子。
公良不是不喜欢她,然渐渐的,感觉到她确实不适合他。
端木派人来报伯怡跳水殉情。公良淡淡一笑,这正是他之前有想过的。伯怡外表看似温婉刚强,其实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