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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若常常心里徘徊不定,以为自己是个大圣人,始终是无法成就大事的。
季愉从他身上警惕了自己:她选择的只能是一条路。答应了公良,她就必须与司徒对抗。
百里打开门,向走廊里望望风,见没人,请她先走。他在她身后跟随,举止算是还客气。
两人一路走,遇及宫人,视而不见。若遇到的是有官阶的人,立马绕路而行。因此说是要从应门离开,但那路愈绕愈远,是在内朝里团团转,一时出不去。
季愉心里更是认定:这百里八成是与她一样为第一次进宫,压根连路都不熟悉。他想带她出宫,实在是痴心妄想。
在一个三岔口停住,百里终于想通了:这样不行。他仰起头,目测圈住内朝的围墙,心里谋算着若带她跳墙的后果。
然而,这时前面又来了群人。百里一见不好,把她往旁边使劲儿一推。季愉跌到了草丛里,只听百里笑声里略带慌张地说:“先生不是已进殿面见天子?”
作者有话要说:注:囧囧,公良的画啊,得给我多点时间想想,先画阿突吧。O(∩_∩)O~
肆柒。舒姬
“此人是——”公良惯来喜欢在淡漠的语气中加了丝调侃,让人下套。
端木是他戏台上最好的搭档,立马接话道:“楚荆使臣熊候家臣,百里。”
“哦。”公良吐出疑惑,“为何熊候家臣不服侍在主人身边?莫非是在内朝内寻找何人?”
百里答话,笑得有些僵硬:“我家大人听闻有友人进宫,特命我寻找。”
“将对方名号道来,或许我能帮上大人小忙。”公良诚恳地说。
“先生,你此话让我情何以堪?此等小事怎能劳烦先生大驾。先生不是正要前往天子殿内?”百里一句句谨慎地应付过去,侧身让路。
公良没有动脚,好像在望着宫中庭院里的花花草草,嗅着空气,叹道:“今日天气真好啊。”
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让百里站在原地僵成了块石头,公良还是一动不动的。
季愉被百里那一狠推,是几乎飞了出去。随之,她跌落的草坪在一块大石壁后方,有几棵大树遮蔽。再言,百里是跑上去迎接公良他们,因此他们说话的地点离她这至少有百步远。公良他们想发现她,一时不容易,除非她出声求助。但是,她跌倒后刚想起身,突然一只手捂住了她嘴巴。
司徒勋的头伸到她面前,与她的双目对上。看来,他还是放心不下,跟踪了她和百里。但是他无法放心的是什么呢?
季愉观察他的眼睛。他的眼眶里,像是被逼急的兽物染上了条条血丝。因此她呼吸急促,强作镇定地向他缓缓摇了摇头。
司徒勋心头乱糟糟的好像丛草。一不小心,恐惧加载在他身上的惊吓会一下子爆发,造成无可挽救的冲动。他小心翼翼观察远处的公良。只要哪个环节露馅,他会身败名裂。眼看百里与公良一边交涉一边引对方往反方向行走。他迅速又将季愉拉了起来,见对面有间空屋子,立即将她推了进去。
啪!门关上的轻微响声,却足以让他们两人都毛发竖立。
他怕她,她也怕他。在这个时候,两个人在漆黑的屋子里,寻找各自的目光,聆听彼此的呼吸。
默然了好一阵。他刚是上前一步,她咬紧了牙齿。他跪坐了下来。她手心摸到地板是不是干净,才跟着坐下。
这时候可能挨得比较近了,她能听见他的呼吸声一样轻微的急促,反而稍微安心下来。俨然,他比她更畏惧事情败露。
“季愉。”这算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叫出来自己都觉得有丝尴尬,而眼下两人的困境确实能使他尴尬与后悔。
“大人,有话请讲。”她答,从心底里渴望此事能速战速决。这个事愈是拖延,不是对她不好,是对他不好。
“我想知道——”他的声音里带了压抑的踌躇,“你为何帮助公良?”
“我并未帮助他。”她道。在这黑暗里,双方看不见,反而能开诚布公,将彼此心迹坦白。
“可你为何替他隐瞒杀戮?”他声声逼问,是想起了惨遭杀害的隐士与吉夫人,尤其是那个没有了父母的孩子。
季愉摇摇头:“此事非大人所想。”
司徒勋似乎没听清她的话,开始想象:“我明白了。是他拷打你!他对你严刑逼供,所以你被屈打成招!定是如此,他是险恶之人,宫中里无人不知他阴险行径。”他愈说愈气,义愤填膺。季愉可以肯定,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