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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冀娟娟手没有停下,说:“给孩子找些换洗的衣服。”
“对了,儿子呢?”他又问。
“在姥姥家呢!”
一会儿,妻子冀娟娟收拾妥当了,她提着包裹站在门口时,林健问:“怎么,还要走吗?”
“小孩子晚上睡觉时离不开我……”妻子答得很含混。
“这几天你照顾好自己。”妻子摞下这样一句话,就匆匆下楼了。
这是结婚几年来,妻子冀娟娟说的最温情的一句话。当时林健并没有察觉到这句话中的深意,反而觉得拨开云雾见日明的温暖。他还天真地认为他们冰封的婚姻生活就要解冻了,也许用不了多久,就能看到一个春水潺潺,阳光明媚的美景。哼,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现在他才知道妻子那天回家就是拿办理房产过户手续的证件的,顺手牵羊还把他的财产席卷一空。
“喂,” 最后他拨通了岳父家里的电话。“娟娟在吗?”
“没有啊,”岳父的语气出奇的冷静。“她一个星期前不是抱着儿子回去了吗?”
“是回来过,不过只是她一个人。”林健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现在她……不见了。”
“怎么,你们又吵架了?”岳父关心地问。
“没有,”林健答道,“她,冀娟娟,您的女儿,卖了我的房子,卷了我的票子,抱走了我的儿子,现在不见了。”
“什么,”岳父也显得很气愤,“这个娟娟,怎么可以这么做?现在她不知躲在哪里呢,真想揍死她!”
林健也无法判断岳父是在演戏,还是真的着急上火,只好说:“爸爸,我们分头在她的亲戚、同学、同事家里找找吧!希望能早点找到她。”
“好,好,”电话那头的岳父语气里充满了歉意,“我这个女儿自小娇生惯养,太任性胡来了!健儿,你可要多多担待些啊!”
还能说什么呢?
辛辛苦苦奔劳了半个月,妻子冀娟娟的亲朋好友家里都问遍了,可人家都说:“没见啊,好些日子没见她了!”
冀娟娟,他的妻子,他儿子的母亲,从人间蒸发了。
这个狠心的女人,卖了他的房子,卷了他的钱财,更要命的是,还抱走他的儿子。现在他除了身份证、毕业证、户口簿等证件外一无所有了。霎时间,林健有一种只身被弃荒岛的孤独感、恐惧感。现在,他才算深刻理解了鲁宾逊逃命孤岛的感受。
深夜,他只有露宿街头了。长椅上,他踡缩着一团,身上盖着报纸。
“爸爸!爸爸!爸爸!”两岁的儿子向他跑来,脸上笑得极开心。小孩子是最真诚的,心里想着什么脸上就挂着什么。所以他才那么喜欢儿子。
“哎!”他也笑着,上前一把高高举起儿子,转起圈来。儿子最喜欢这样了,笑得咯咯的。
他也笑着;整个世界好像都明朗了,温暖了,幸福了。
终于他停下来,他和儿子异口同声地:“头晕了!”
“咱们来背诗吧!”他说,“先背《春晓》,春眠——”
“不觉晓!”
“处处——”他又说。
“闻啼鸟!”儿子又对上了。
“夜来——”
“风雨声!”
“花落——”
“知多少!”儿子颇为自豪地高声地,“我还会背《鹅、鹅、鹅》呢!鹅,鹅 ,鹅 ,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好好好,”他连声称赞,亲亲儿子红润的小脸蛋儿,“我的儿子真聪明!”
他用脸蹭着儿子圆滚滚、热乎乎的脑袋,觉得他的儿子真是世界上最聪明最可爱最最好的儿子了!
忽然他好像从悬崖跌落,浑身疼痛。他醒了,原来是一场梦。但不知为什么却滚落到了冰凉的地上。
眼前有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不耐烦地轰赶他:“喂喂喂,你是哪里来的?怎么占了我的地方?看你也是衣冠整齐的,有家有业的人,也和我们这些苦命人争抢!”
他满心酸楚地离开了,在这个世界上,连一个乞丐都嫌他多余了。
4 遇到命中的贵人
他走过城市的繁华,霓虹灯影,不知不觉地走上了淇河桥头。
淇河水不知疲倦地永不停息地流淌着。他的耳朵里充满了哗哗的流水声。一时间,心神恍惚。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这天上人间可能再聚,听那杜鹃在林中轻啼……”这是谁的歌?如此令人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