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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能把假话说得跟真的一样,的确是本事啊!
此人以后可纳入毂中。
另有一个身材瘦高脖子奇长的书生大声道:“端懿郡王身为宗室,却没有丝毫的礼义廉耻之心,居然扶正小户女出身的妾室为妻,实在是不敬天地祖宗,他既为宗室,自当做万民表率,迎娶高门之女,方能保证皇室血脉的纯净!”
谢一冰看了过去,心道:这是个傻的,皇室与世家的矛盾由来已久,作为皇位继承人,赵郁若是再继续联姻下去,将来外戚专权局面势必会到来,大周岌岌可危矣。
他心中鄙薄着,面上却一副赞许模样,抚着胡须微微颔首。
这些书生中有一个最是激愤,见众人呶呶不绝,却说不到点子上,当即越众而出,大声道:“老师,难道咱们就眼睁睁看着赵郁这等武夫兼无知小儿一步步登上大位?”
谢一冰认出此人正是武应文的远亲武应元,当即一脸颓唐:“我一介书生,两袖清风,只知报效朝廷,报效国家,如今遇到这样的不平之事,我也只能心中郁郁而已。”
武应元当即卷起袖子,高高举起握起右拳,大声号召众人道:“我等举人秀才,俱是朝廷供养,自当为国分忧,我们绝对不能让赵郁那无知小儿登上大位!”
当下众人响应起来,纷纷举起右拳齐声高呼:“不能!不能!不能!”
看着众人反对赵郁的情绪被点燃了起来,谢一冰心中欢喜,拈须远望:老师,我虽然一时不能扳倒赵郁那厮,可是我会让他尽失民心民意!
如今正值秋试之时,京中聚集了打量的应试学子,再加上明间二月的春闱即将到来,天南海北的学子都聚集在了京城,这些人是最好煽动的,倒是可以善加利用。。。。。。
庆和帝回到延福宫,刚进入宫门,就看到赵郁在陪着一个穿着玉青锦袍的小人儿踢毬,勾踢拐打之间,一旁围观的太监宫女无不喝彩,热闹得很。
他当下也走了过去,笑着先叫了声“阿犬”。
众人听到庆和帝声音,齐齐行礼,就连正在踢毬的阿犬也停了下来,一脚踩在毬上,笑嘻嘻似模似样给庆和帝行礼。
庆和帝走过去,蹲下和阿犬平视,眼中满是欢喜:“阿犬,皇爷爷和你一起踢毬,好不好?”
他今年才两岁,所以还留着垂髫,漆黑软发柔顺地垂了下来,因为踢毬,刘黑被汗水打湿,白皙细嫩的脸上晶莹泛红,眼睛幽黑澄澈,实在是个极可爱的孩子。
单是看着阿犬,庆和帝心都是酥软的,声音也软软的:“阿犬难道嫌弃皇爷爷么?”
阿犬用手把被汗水打湿的刘海全都拨了上去,露出了白皙的额头,笑嘻嘻伸手拽庆和帝身上的龙袍:“爷爷,衣服!”
庆和帝知道阿犬这是让他换衣服,当下笑着抱起阿犬:“阿犬陪皇爷爷换衣服去!”
赵郁懒洋洋也跟了上去。
他和阿犬都该喝水了。
待赵郁和阿犬喝罢水,庆和帝也换了月白箭袖袍脚蹬鹿皮靴出来了,就连头发也都用玉簪挽了,十分的利落,除了头发还是白的,竟然看起来年轻得很。
赵郁和阿犬两双极为相似的澄澈的眼睛齐齐看着从寝殿出来的庆和帝,然后齐齐拍起手来。
阿犬一边拍手,一边咯咯笑:“好看!爷爷好看!”
庆和帝一向以老人家自居惯了,早忘了自己还不到四十岁,如今被赵郁和阿犬这么一闹,又是得意,又是感慨,又是害羞,径直往外走:“快走吧,午膳前还能再踢半个多时辰!”
替罢毬,庆和帝三人都是满头满脸满身的汗,于是一起去了浴间冲澡。
延福宫浴间十分的宽敞,而且豪华异常,浴池是用整块汉白玉雕成,能容下十来个人泡澡。
阿犬是最爱泡澡的,在宫里住的时候几乎天天在这里泡澡,因此一进浴间,就直奔汉白玉浴池。
庆和帝很少使用浴池,因知道赵郁阿犬父子酷爱泡澡,就让他们父子泡澡,自己匆匆冲了个澡,坐在一边和赵郁父子说话。
赵郁一边关注着玩水的阿犬,一边和庆和帝说话。
庆和帝提起了梁氏之事,道:“梁氏这件事,你处理得很好,只是未免性急了些,梁启宗父子回乡守孝这步棋走得好,朕都不曾想到。不过梁启宗惯会拉拢人心,一向以文坛领袖自居,在大周文坛具有很大的号召力,他的那些门生故旧若是联合起来,怕是也难收场。”
赵郁见阿犬跑得有些远了,伸出长腿,把阿犬给勾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