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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我,很严肃:“真说不定。”
我们正说着,老舅走过来,着急忙活地说:“小刘啊,你在这呢,赶紧跟我走,老太太叫你呢。”
我回到病房,坐到病床旁边,老太太颤巍巍伸出手抓住我:”小小,一会儿你如果听到窗外有人喊我名,你要拍打我的枕头。”
我咽下口水,点点头已经这样了,且看事态发展。
老太太又吩咐这些小辈,今天晚上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守在门口不要动。
这老太太满嘴鬼话,说得如此吓人,众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折腾一天,晚上没吃饭,饿得前心贴后心。此时手一直被老太太攥着,撒都撒不开,心里这个腻歪就别提了。
这一晚上我简直度日如年,老太太真是把我当情郎了,抓着手就不松开。
我离又离不开,动也动不了,只好任由她握着,用另一只手掏出手机,坐在床旁边看小说。混了一个多小时,天色完全黑,阵阵犯迷糊,开始犯困,头一下一下点着,眼睛怎么睁也睁不开。
我看看其他人,几个舅挤着躺在行军床上打盹。下面那些小辈就混不到床了,有的搬把椅子坐在门口,有的坐在走廊长凳上。一个个没精打采,哈欠连天。我看了一圈,没发现李扬,不知这小子跑哪去了。
困意浓稠,我靠在床头,打个大大哈欠,慢慢合上了眼。这一睡不要紧,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模模糊糊中好像谁把窗户打开了,身上虽然裹着棉袄,可抵挡不住阵阵冷意。我冻醒了,嘟囔了一句谁那么缺德,睁开眼却看到窗户插得好好的,可屋子里却有一种莫名的寒意。
老太太已经松开了手,她静静平躺在床上。
我不经意瞅了一眼,差点没跳起来。这老太太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清醒呢,胸口微微起伏,面容平静,两只眼睛却睁得大大的,盯着天花板,眨都不眨。
我咽下口水,看看病房,众人七倒八歪,一个个正睡得香。因为都是男人,呼噜声此起彼伏。老太太这种异状也不知是不是正常的,我想过去叫醒老舅,就在这时,窗户外面突然传来“呵呵”笑声。
顺着声音去看,只见窗外的窗台上不知何时站了一只猫头鹰。收着翅膀,不停跳来跳去,两只眼睛完全是绿色的,看的人冷飕飕,有点发毛。最为诡异的是,也不知是不是幻听,这只猫头鹰居然能发出人一样的笑声,嘴里还“咕咕”作响。
大半夜的,窗台上突然多出这么一只黑色怪物,眼睛直愣愣瞅着你,换谁不得尿啊。
我和它隔窗相望,屋子里温度很低,寒气逼身,就像是掉进冰窟窿里,可又一动不敢动。这只猫头鹰来得诡异,而且它的眼神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一个畜生,很有人的神采。
它就像一个披着猫头鹰黑色外套的侏儒巫婆,眼里都是阴邪之光。
就在这时,它忽然展开黑翅,扑棱棱从窗台飞走,飞进黑漆漆的夜空不见。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敢动一动。因为保持僵直的姿势太久,浑身关节都酸了。
怎么就突然多出这么一只怪物?我心里发堵,像是压了千斤巨石,呼吸不畅。
猫头鹰在民间也叫夜猫子。有句俗话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妈的,这是不是什么预兆?
我正想着,楼下不知什么地方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叫声,像是在喊谁的名字,可能风太大,声音被扯得断断续续,支离破碎,也听不出是谁。
病床上的老太太发出轻轻的“哎呦哎呦”呻吟声,我赶紧过去把住她的手:“姥姥”
“小小。”老太太低声说:“拿,拿枕头,拍着有人叫我了”
听到这话,我浑身一抖,仔细去听,外面一声一声果然叫着:“戚燕!戚燕!”
声音愈来愈大,一声比一声渗人。我过去推推熟睡的老舅,老舅摆摆手,咂咂嘴换个姿势又睡着了。再看看其他人,都像是喝醉了酒,呼呼大睡,丝毫没有清醒的苗头。
我擦擦头上的冷汗,怎么每次都把我推入到这种孤单英豪的境地。
我无奈走到床边,轻轻抽出姥姥的枕头,沿着病房开始拍打。路过窗边的时候,我还特意张望了一下,医院的灯光幽暗,可是依然能看清楚下面空荡荡的连个人影也没有。
可声音愈来愈响,凄厉无比,听得人头皮都炸了。姥姥张大了嘴,喉咙不断发出“嘶嘶”的声音,两只眼睛直直看着天花板,两只脚不停地左右动着,看上去就像是被谁扼住了咽喉,紧紧掐住她,要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