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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我和前面队伍越落越大。王晓雨走着走着还得回头照顾我,女孩非要替我背包,我坚决不答应。要是把登山包给她背了,我这脸还要不要了。
就在我即将崩溃的时候,队伍终于停下来,原地休整。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幸亏穿了一身吸水内衣,要不然全身都得湿透。
我拽出毛巾一个劲擦脸,大口大口灌着饮料。
这时,队伍里一阵嘈杂,议论纷纷。仔细听才知道,前面开路的几个人在姚兵的带领下,居然发现了一条废弃的军用运输道。
发现了这条军用道,剩下事情就好办了。顺着道路的方向一直走下去,必然能发现秘密基地。
听到这个消息,我不但不高兴,反而惴惴不安,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歇了会儿,我们从山坡下来,就看到这里地势平坦,地上全是半人高的杂草灌木,铺满了落叶。姚兵和几个人正在清理一块地域,从他们清理的情况来看,地上果然有一条平整的水泥地,上面用黑漆喷了一个巨大的数字“5”,不知是什么意思。
有人在吹:“还是姚老大厉害,这里这么多树这么多草,姚老大能马上找到这条运输道,太厉害了。”
“行了,做事吧。”姚兵皱着眉打断他。
看我们都到齐了,他说道:“下面我们就要随着这条道继续往里前进。这条路废弃的时间太长,不好走,大家注意脚下,注意蛇和其他动物。总而言之,保持队形,谁也不准掉队。”
我们排成一列纵队,开始缓缓前行。这里比刚才好走多了,最起码是一条平道,不用上坡下坡。我们走得很慢,因为前面还要开路破草。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太阳下山的黄昏。
太阳逐渐靠近西方的地平线,盆地即将被黑影吞没,天边一片残血如虹。队伍停了下来,此时也用不着摸黑前行的冒险。我们在靠近大树下面,清理出一大块空地作为营地,围绕一圈扎下帐篷,有人燃起篝火,气氛马上就出来了。
我把帐篷安顿好,躺在背包上一动都不想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悠扬的口琴声。
此时的我有种极度疲惫之后的轻松感,就像泡了桑拿蒸得飘飘欲仙。歪靠在背包上,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间或窜上高空的火苗,听着悠悠口琴之声,舒服得只想打呼噜。这也算一种人生境界,夫复何求。
王晓雨从外面探进头来:“刘洋啊刘洋,真没想到你这么懒,快出来,吃东西了。”
我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来到外面,围绕篝火放了一圈木桩子,大家三三两两坐在上面,互相聊着天。还有人拿着装白酒的军用壶,一口一口呡着,呆呆看着篝火出神。
我吃了点饼干,恢复了精气神。这才注意到吹口琴的居然是钟秀,声音非常动听,几乎没有一丝杂音。吹得这个曲子,很像是民间小调,悠悠扬扬中又略带乡愁的悲感,映着眼前的大火,很容易让人陷入那种无法描述的境界中。
我注意到姚兵独自坐在黑暗的角落里,眼睛望着漆黑的天空。也可能是光线不好我看错了,总觉得他的眼角似乎渗出湿湿的东西,不会是哭了吧。
难怪他坐在黑暗里,这么一条硬汉,也有感性的一面。
一曲吹罢,杨林道:“咱们大家给小钟呱唧呱唧。”
大家一起起哄鼓掌。
钟秀笑盈盈的,向四下里拱拱手。她捡起一根树枝,走到篝火前拨动两下,然后坐了过来。我凑上前问:“钟秀,你吹的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钟秀说:“这是我在日本留学时候,跟着房东老太太学的一首日本民间小调。挺好听的。那一年我在日本,曾经跟同学们一起出去旅游,我们在箱根的山里露宿,我当时吹的就是这个。想起当年那些事了。”
这时我看到姚兵站起来,又把那瓶药拿出来,吞了药丸,独自一个人摇摇晃晃走进了帐篷。
姚兵有个单独的帐篷,没有和外人合住,这是老大特权。
这一晚上睡得特别好,又沉又香,真是累惨了。
第二天起来,简单洗漱吃吃饭,我们重新收拾好帐篷,继续进发。
一直走到中午,我们到了这条军用运输道尽头。眼前是一座孤崖,应该是没有路了,向两边看看,都是参天大树,杂草丛生。
大太阳明晃晃照着,所有人都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姚兵让我们原地待命,他和几个人拿着军工铲,继续向前开路探去。时间不长,就看到一个人急忙忙跑过来,脸色刷白: